马一方心中也是大喜,这钱不断往手里送,谁还能不愿意?但是他不表现出来,而是问道:“贤弟你还有船吗?”
“我是真的没有船了。”甘奇如此说道,也是卖关子。
“那贤弟这……”
“不过,小弟有一亲戚,他还有二三十艘大船,刚好在流求,小弟已经派人去请了。”甘奇如此说着,卖完关子之后再说,显得格外逼真。
“哦,这样啊……”马一方要压一压节奏了,甘奇越是着急,他越是要把节奏压一下,赚钱发财谈判的事情,马一方很有技巧。
甘奇岂能不知道马一方的想法,心如明镜一般,但是还要顺着马一方去演,开口说道:“兄长,你能不能帮小弟再去收一批粮食运到武清去?”
马一方假装为难,思索一番,说道:“唉……此事有些难办了,再收购,同行之间是买不到多少了,得派人去乡下那些地主家中收购,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而且啊……我这么去收购,怕是价格不菲,高价收来,得不偿失。”
马一方一边说着,一边看甘奇的反应。
甘奇果然好像被马一方拿捏得死死的,先看甘奇一脸为难,然后看甘奇犹豫不决,最后看甘奇忍痛咬牙。
演技一步一步变化着脸色,像模像样。
最后甘奇像是豁出去了,开口问道:“不知再收购,需要多少钱一石?”
马一方心中盘算了一下,慢慢伸出两个手指。
甘奇一脸震惊:“两贯一石?”
“非也,两贯五,这是最低价了,刘贤弟若是接受不了,那哥哥也没有办法。”马一方是真的敢开口,七百钱的粮价,硬生生到了两贯五。
甘奇开始踱步了,还故意装作在计算的模样,口中时不时念叨一下,甚至还时不时掰着手指头像是精打细算。
终于,甘奇又道:“好,两贯五就两贯五。请兄长再收购二十万石。其他货物有多少要多少。”
“二十万石?”马一方惊讶一声。
“怎么?太多了吗?”甘奇这个时候倒是真着急起来了,这个数目马一方若是买不到,那甘奇还得大费周章,去找其他人接着买。
马一方是惊讶的是甘奇买得多,但不是做不到,而是欣喜而已,对他来说,甘奇的生意,那是越多越好,他连忙说道:“不多不多,哥哥就算是豁出命去,也帮贤弟购到这个数目。”
“多谢兄长!”
“晚间哥哥请你吃酒……”马一方又得招待一番甘奇。
甘奇却道:“不必不必,小弟还要赶去武清,安排船只人手之事,还请兄长快快行事。”
“二十天,给哥哥二十天,一定妥当。”马一方还是很自信的,因为他本就做这门生意,燕京城周边县的大地主,都与他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上门收粮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难,主要就是加价而已。
甘奇匆匆拜别而去。
马一方把甘奇送到了门口,转着手中的夜明珠,拍着自己的肚子,哈哈笑道:“哎呀……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啊,明天也得去庙里捐点香火钱,感谢一下神明保佑。”
旁边一个随身小厮笑道:“小人太佩服东家了,不过一个多月时间,赚得这么多钱,这燕京城怕是没有一人能赶得上东家这般经商的头脑。”
马一方很受用,高兴不已:“我这位刘贤弟啊,真是个财神爷,没事就上门送钱。”
“那也得是东家您做人做事比人强,名声在外。”
“那是!”马一方对这个解释很认可,不是他马一方在燕京城里做人好,这位刘贤弟又岂会带着这么大的生意主动找上门来?
马一方自我享受了一会,又道:“走,随我出城去见见韩老儿,城外就属他家的地最多,存货肯定还有不少。”
韩老儿,是马一方背地里叫的,真若当面了,马一方可不敢如此称呼,因为这韩家,祖上可是韩德让,韩德让是辽国历史上最受重用的汉臣,功勋著作,甚至韩德让与萧太后还有一腿,韩德让也是唯一一个葬在辽国皇陵里的汉人。
虽然如今韩德让已经死了几十年了,但是韩家在这燕云,势力依旧不小,官场上也是人脉极广。
马一方就算有耶律乙辛这么一个姐夫,也万万不敢真的得罪了现在韩家的家主韩才清。
背后叫人韩老儿,真当当面了,马一方那是躬身拱手大拜而下,口中直呼:“韩爷爷,小马来拜见您老了。”
韩才清的年纪也不小了,花甲之年,是韩德让的孙子,坐在太师椅上,双手合在胸前,微微眯着眼:“小马啊,来干啥啊?”
“韩爷爷,小马又是来买粮的……”马一方大声吼着,这位韩爷爷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夜明珠也不转了,站在一旁毕恭毕敬。
“买粮啊?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城里的粮行都出来买粮了,城里是断粮了吗?”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马一方心中一紧,回头一想,他倒是也知道为什么城里的粮行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