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存仁见得甘奇在笑,也挤出了一个笑脸,说道:“你不杀我,大概是觉得你我是同一类的人,我出身宰相之家,本也是拿笔读书的人,却也拿刀杀起了人。所以你今夜不愿杀我。”
宋存仁又拿起肉块在吃,似乎知道今日自己大概是死不了。
甘奇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以往你我兴许真是一类人,只是如今不是了。”
“哦?此话何解?”宋存仁答着话语,酒也在喝。
“因为你是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杀人是罪,杀我,更是罪无可赦。”甘奇说完话语,似乎自己都被逗笑了,站起来拍拍屁股上沾的草屑泥土。
“没有理想的咸鱼?”宋存仁还在纳闷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却忽然感觉背后脖颈一凉。待得他慢慢回头,看到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狰狞,狰狞里露出的森森白牙,如地狱恶鬼的獠牙一般。
然后,然后一切都模糊了,安静了……
甘奇俯身,捡起血泊边的酒壶与几块肉,走到了一边。
听得甘霸持刀在篝火边左右巡视,口中厉声:“十个人,十个人去的汴梁,是哪十个人,说出来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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