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下的这一艘船在培江缓缓地使行,但没人知道它从何处来,更不知道向何处去,或许就这样一直飘着吧。
风吹过,船帆随风摆动着,甲板上的一老一少看着身前的列位月影轩的弟子,他们的心情变得极好,尤其是当看到这些月影轩的弟子像是小朋友玩耍的陀螺一样在甲板上转动的时候,那更是兴趣盎然。
一阵欢快的笑声从婷儿的嘴巴中传了出来,当真给这个肆冷的夜增添了一些美妙,逗得那白胡子爷爷也用手摸着胡子呵呵笑着。
只是这些人都是月影轩的弟子,轩中弟子被人戏耍欺负,夜寒冬不在,难道船舱内的两个女子都不管么,虽然她们的身份不在月影轩之中,但是当她们答应忘女跟随夜寒冬足入这中州大地的时刻,上天早已将她们的命运与月影轩连在一起了。
是的,如今就算不看在夜寒冬的面子上,她们也应该看在忘女的面子上,该出手为这些月影轩的弟子讨回公道,所以那船舱上挂着的帘子呼啦一下被一直玉手拉了起来,而从船舱里走出来的正是先前那个名叫祁姑娘的女子。
既然她和船舱内的那位身着红装的女子都是和王女有关,那想必她们也和那正在昏迷的女子有这某些关系,不过她们究竟是怎样的关系,现在估计她们不说,旁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然而她们也说不清,或许她们也不该说,这一次她们从蛮荒之地的部落远道中州而来,皆是受到江湖门的指派,其目的就是让她们以自身的召唤术来影响中州武林,但这样做的真正的目的,那江湖门中的人没说,她们也不知道。
江湖门乃是江湖千古第一神秘的名剑门,忽然行如此之事,虽然诡异极了,但是江湖中还没有人能插手此事。
这一次西部蛮荒部落的召唤师,江湖门共指派了三人,这三人就是叶萱、风芹、还有就是祁水莲,这叫祁水莲的姑娘真是从船舱内走出来的祁姑娘,她一出船舱就将甲板上发生的事情全看在眼里。
既然月影轩的轩主不在,那么此间就属她和那身着红装的女子最有权力说话,那身穿红装的女子为了搭救泥香,分不了身,所以她道:“老前辈,这里是月影轩,船舱里有人的性命危在旦夕,你们爷孙两不要闹事。”说话之间,双脚忽然用力一蹬,全身电光一闪,一道明亮的光打在了船的甲板上,整条船忽然乾坤颠倒,船头和船尾互移,使得在甲板上旋转的人都停了下来。
这些月影轩的弟子都是凡人肉胎,经过刚才这么一旋转,他们全身气血逆行倒施,一阵头昏眼花,双足如被剃了骨头一样,左右摇摆瞬间,这便倒在地上,痛苦地、畅快地呕吐了起来。
婷儿是一个好女孩,她也绝不是故意为难这些月影轩的弟子,或许她只是生气,只是见到祁水莲,她便道:“姐姐,你就收下我吧,你好厉害啊。”
祁水莲也看出来了,眼前这妙龄少女绝不是江湖上大奸大恶的人,她只是爱贪玩罢了,只是小的可以原谅,而那老的呢?
难道不该原谅?
祁水莲将冰冷的目光看向那白胡子爷爷,心中在想:小姑娘不懂事,爱贪玩,难道你都几十岁的人了,你也爱贪玩?想到此处,还是先搞清楚他们这一老一少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何才好。
她道:“老前辈,你们从江南之地远道西川地界,闯入月影轩的地界,意欲何为?”
白胡子老爷爷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孙女儿,呵呵笑道:“我们来找人。”
祁水莲道:“你们找谁?”
这时候婷儿说话了,道:“就是武苑坊坊主黑爷爷啊。”
祁水莲自从步入中州地界以后,就一直在月影轩深入简出,这行走在西川地界上的江湖人物,她真是认识不多,而对于什么武苑坊,更是不大清楚,于是疑惑道:“黑爷爷?”脑袋中灵光闪了闪,可真没见过一个名叫黑爷爷的武苑坊坊主,“没听说过。”
话已至此,祁水莲又看了看他们爷孙两,只见那白胡子爷爷手里拿着一根钓鱼竿,便觉的这白胡子爷爷神秘非凡,又问道:“你们在这里钓鱼?”
这时候,白胡子老爷爷抖了抖自己手里的钓鱼竿,像是一位玩世不恭的老顽童一般,说道:“我不是钓鱼,我是无聊。”
祁水莲一听,甚觉好笑,念天下之大,有人敢在月影轩的船上钓鱼,这可真让人闻所未闻,听了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月影轩是江湖上唯一以杀人营业为目的江湖帮派,虽然门小,但由于每次被刺杀的人都死的很惨,所以隐晦之名早已名扬四海,如今这白胡子老爷爷说他在这艘船上因为无聊在钓鱼,这可真是天一般大的笑话。
笑话终究是笑话,可是他说出这样的话,不免让人心想这个老爷爷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祁水莲本来僵住的身子瞬间放松了些许,她道:“看来老前辈真是无聊了才拿这些月影轩的弟子在戏耍了?”
夜深以后,风更大了一些,祁水莲心想这老前辈既然不把月影轩放在眼里,想必手底下有些本事,所以她这样一说,正要试试这白胡子爷爷手底下的武功有多深了。
这里的气氛也随着他说的话,瞬间凝住了,一阵江风挂起,船帆哗哗作响,祁水莲的双臂在空中一舞,当下船的四周电闪雷鸣,一道道精光凭空显出,直打向白胡子老爷爷的周身,可不想这白胡子老爷爷站在船上丝毫不动,任凭道道闪电劈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