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离开叶芊后,我决定静下心来,自己独立策划选题,独立做书。
在我居住的楼下,有个小小的自选商店。
那个商店,是一对北漂小情侣开的,女孩叫雁卉,男孩叫书宇。他们俩人都20岁左右的样子,每天除了进货要分开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像鞋帮和鞋底一样黏糊在一起,一起卖货,一起吃饭,一起在晚上关门后在店里打打闹闹。看着他们整天形影不离的样子,倒让人生出几分羡慕来。
这天,我去自选商店买香烟。
“听你们房东说你还是个作家呢!”雁卉在递给我一包香烟后极其神秘地问,“是不是真的?”
“确切地讲,应该叫写手!”我揣起香烟后嘿嘿一笑。
“那你一天都写什么?”雁卉接着问道。
“报刊杂志需要什么,我就写什么,”我认真地说,“就像你们卖东西一样,什么好卖,就卖什么。”
“那你卖爱情故事吗?”雁卉饶有兴趣地追问起来。
“爱情故事现在都已经被人给糟蹋烂了,”我装模作样地说,“不过,爱情永远都是人们糟蹋百遍也不厌倦的东西!”
“我可不那么认为,”雁卉一本正经地说,“爱情创造了真善美,反过来这种真善美又能滋润和养护爱情。欣赏和享受真善美的事物,也是对爱情的一种滋润和养护。”
“有道理,”我呵呵一笑,“难得有你这么欣赏爱情的人!”
“那你屋子有爱情故事方面的书或杂志吗?”雁卉微笑着问。
“很少买那方面的书,”我抱歉地对雁卉说,“书价那么贵,我才舍不得买呢!不过,我电脑里倒是有很多整理出来的经典爱情故事。”
“别说在电脑里呢,就是在电饭锅里我也要看!”雁卉嬉笑着转过身,冲着柜台里的那个叫书宇的男孩呵呵一笑。
“去吧!去吧!”书宇故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向雁卉扬了扬手,“别忘了回来吃饭!”
雁卉莞尔一笑,一个箭步就蹿到了店外。
我带着雁卉朝我的屋子走去。
雁卉紧跟在我的身后。
“你真的是作家吗?”雁卉边走边问,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说是也对,因为我整天都坐在家里,”我装腔作势地说,“说不是也对,因为我经常是为了混饭去写作,而作家是应该为灵魂写作的!”
雁卉不再说话,跟在我的身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回到屋子,我打开电脑,把以前搜集到的经典爱情故事资料库打开后,让雁卉坐在电脑椅上,然后给她沏了一杯香浓的茶。
“你别这么客气好吧!”雁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让我都感觉受宠若惊啦!”
“这是应该的,”我说着又把放在书架上的一袋吃剩的瓜子提起来放在雁卉的面前,“对于喜欢爱情故事的女孩来说,是应该受到大家关心和爱护的。因为现在喜欢爱情故事的人,已经像藏羚羊一样稀少和珍贵了。”
雁卉仰起花朵一样的脸看了看我,阳光般笑了笑,开始低下头兴趣盎然地看起了电脑屏幕上的那一篇篇爱情故事,不说话,不喝水,不吃瓜子,也不理我,看样子很是投入。
“天哪!”雁卉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喊叫起来,“还真有这个故事呀?”
“哪个故事?”我纳闷地问。
“尾生的故事!”雁卉回眸一笑。
“春秋时期是有这么一个傻小子,”我看着雁卉那张年轻而美丽的脸说,“他在桥下等待自己心爱的女子。大雨如注,河水不断地涨起来,而她却一直没有出现。傻小子坚守信约,不肯离开,最后竟抱着桥柱被淹死在了那里……”
“我男朋友以前讲给我听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骗人呢!”雁卉认真地说,“我不认为他那是傻,他那叫痴情。”
“是的,”我微笑着说,“痴情之爱!”
“痴情之爱,”雁卉若有所思地感慨道,“这是一种生命的超越,超越时间,超越空间,超越生命本身,就像舍身扑火的飞蛾、吐丝自缚的蚕一样;痴情之爱,爱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灵魂里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容纳其他;痴情之爱,就是一生只爱一个人,可以为其生,为其死,为其追求,为其执著,为其忠贞……痴情之爱,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永不言悔,无论结局是好是坏;痴情之爱,一个痴字,浸透了许许多多的酸甜苦辣涩,主宰了世世代代的悲欢离合……”
“天哪!”我看着雁卉那不断翕动的嘴唇感慨地说,“你不当作家真是亏了一麻袋啊!就连说话,你都带着标点符号呢!”
“其实我上学时就喜欢写点东西,”雁卉用一种陷入沉思后的语气幽幽地说,“但是一走向社会,也就没时间看书了,更谈不上去写什么文章了!”
“那你男朋友还给你讲过什么爱情故事?”我饶有兴趣地问。
“讲过好多呢!”雁卉情绪激动地说,“什么牛郎织女,哭倒长城的孟姜女和民工万喜良,书生焦仲卿和刘兰芝,磨豆腐的秦桑和少女黄河,女扮男装的祝英台和梁山伯,千金小姐崔莺莺和贫寒书生张君瑞等等!”
“你男朋友知道的还挺多的嘛!”我嬉笑着说,“该不是他靠讲爱情故事把你给骗到手的吧!”
“还真让你给说着了,”雁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跟他以前都是在一家超市上班,他整天就缠着给我讲那些爱呀恨呀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