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很好,”妙菡看着我极其认真地说,“爱情是需要重视和尊重的,你重视过吗?你尊重过吗?”
“别乱插话,”我呵呵一笑,继续讲道,“一夜的时间,喝醉酒后的安和湄湄胡乱折腾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安依旧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烧水,做早餐,然后等湄湄起床。吃过饭后,他们俩人手牵手地出门了,并不时地跟邻居打招呼,然后站在路边伸手打车,直奔天坛。”
“在那举行分手仪式吗?”妙菡嬉笑着问。
“是的,”我认真地说,“天坛是北京的标志。穿过两重门,经过大片茂密整齐的古松柏林,湄湄和安登上了两米多高的丹陛桥。湄湄轻声问道:‘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安答非所问地说:‘天坛是皇帝祭天祈祷丰收的地方,它是根据《周易》的八卦而定的……’湄湄依旧在问:‘我问你分手后去哪?’安依旧自顾自地说:‘你看这瑰丽宏大的祈年殿,它黯淡的容颜遮不住昔日的富丽堂皇……’”
“小伙受刺激啦!”妙菡呵呵一笑。
“是的,”我微笑着说,“湄湄不想再问安什么了。她抬起头,看见头顶蓝天上飘着朵朵白云。在不知不觉中,湄湄和安转到了天坛的回音壁前。安假装浪漫地对湄湄说:‘分手的话,就让我们在这说吧!’湄湄点点头,慢慢地朝墙壁的另一端走去。到了墙壁的另一端,她贴墙站了下来,静静地等待安的声音……安的声音悠长地传了过来:‘其实我很爱你的,我相信你也很爱我的,要不我们怎么会一起生活两年多呢?’湄湄在一瞬间感到了眼眶的潮湿。此刻,她内心的酸楚和苦涩忽然像潮水般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两年来牵手走过的一幕一幕像影片一样浮现在她的脑海,她忽然感到身体无比的疲惫和空虚。此刻,她好想安能轻轻地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抱抱她,哪怕是短暂的一分一秒。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伤害他,但她知道自己已经伤害到他了,就像他根本没想过要伤害她,但却一直在伤害她一样。安的声音又幽幽地传了过来:‘湄湄,让我真心地对你说一句话好吧!’湄湄泪眼婆娑:‘说吧!’安说:‘嫁给我吧!’周围静极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湄湄看见安慢慢地朝墙壁的这一端走来……湄湄睁开眼睛,正当她想要紧紧拥抱安的时候,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个幻觉。刚才还行人稀少的天坛,似乎在一瞬间来了许多游客。来来往往的游客中,不见了那个熟悉的一起走过两年的身影!”
“一切都只不过是个幻觉,”妙菡呵呵一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分就分,挺干脆的!”
“就是湄湄的幻觉,”我认真地说,“湄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微微地笑了,她在心里幽幽地说:‘亲爱的安,如果我们都那么尊重爱情,也许我们会真的一起走下去。我们相遇了,我们也爱了,却用如此玩笑的方式,嘲笑爱情,轻视爱情,淡化爱情,它怎么会变成清澈明亮的爱情呢?我们之间什么都不缺了,一起吃过相同的饭,一起居住在同一间屋子,一起用彼此的身体温暖过对方,惟独缺的只是一句永远相伴的承诺。而爱情,是需要给彼此一生承诺的。如果仅仅只是把爱情当作可以歇脚的驿站,总有一天有一个人是要搬出去的,或者是你,或者是我……’”
“明白我为什么从回龙观那搬走吗?”妙菡一本正经地说,“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