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着这片青山,缓缓朝山顶游移。
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山下的鸡鸣了不知多少遍,半山那间孤零零的房子烟囱才飘出袅袅青烟。
各有心事的两人一顿饭吃得无滋无味,姜景铄被昨晚的事吓着了,这会还在睡觉。
杨树苗得回去喊她哥杨树林来帮忙送酸菜去镇上米线店,吃完饭就回去了。
不巧的是今儿一大早杨树林就进了山里,只能由姜澜清自己送去。
姜景铄状态不太好,杨树苗留下照看。
家里有事,姜澜清把酸菜送去算完账就立即赶回来。
才进院子,就见杨树林在矮棚里烧水,杨树苗的声音在屋里响起:“铄儿,害怕就去找舅舅玩。”
“咋的了?”姜澜清放下背篓问杨树林。
见她回来,杨树林露出一抹憨笑:“妹子回来了,正好,树苗弄不了,你去看看。”
她一肚子疑惑,刚要进门,杨树苗迎到门口,一见她,拉着她就进门:“快来看看,我哥背回来一个人。”
一进门,姜景铄朝他奔过来:“娘亲。”
姜澜清一把抱起儿子,将目光移向床上,果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躺在上面,他一身墨黑长袍,袍身有多处口子,形状各异,袍摆上绣着一朵鲜红夺目的彼岸花。
姜澜清走近床前,只见他墨发披散在枕头上,一张苍白的脸上有多处淤伤,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你说他会是什么人啊?会不会是他的朋友?”杨树苗贴近她耳边低声问。
姜澜清无语,她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将姜景铄递给杨树苗,执起男子的手为他号脉。
等姜澜清放下男子的手,杨树苗有些紧张,还带有几分关心地问道:“他怎么样?”
“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还有点内伤。”姜澜清不由地想起昨夜那名男子身上也有几处鲜血,这人和那名男子有没有关联,若是有关联,他们是友还是敌?
抬眼看到一脸紧张的杨树苗,姜澜清挑眉:“你就不怕他是你救命恩人的敌人?”
“啊!那怎么办?我看你还是别救他了。”杨树苗可不希望恩人的敌人活着,但又怕是恩人朋友,这可叫人难做,心里拿不定主意,只能问姜澜清:“那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看她如此矛盾,姜澜清觉得好笑:“救,当然救,在医者眼里,没有好人坏人之分,也没有贫穷贵贱之分。”
“好吧!你又发挥你的善心了。”杨树苗也想通了,若是眼前的男子是那人的朋友,这是天大的好事,若是不是,那也无所谓,就当是做回好事。
就在这时,杨树林端着热水进来,姜澜清问:“杨大哥,你在哪里把他背回来的?”
“山里。”杨树林湿了脸巾,为男子擦拭手脸上的泥土,一边说道:“本来我是发现不了他的,后来听到林子里有熊叫,我赶过去正好看到一只熊在围着他,便把他从熊的嘴里把他救下来了。”
姜澜清莫名想起曾经救过那头熊,这人身上的伤绝对不是被熊弄的,她也不想解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