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用药,神医手笔,然是精妙,陆谦玉昏死不知道,浪流却看得清清楚楚。
找到陆谦玉后,林杏只在原地转了一圈, 见树下长着一丛小草,灰色茎秆,毛茸茸长着四片叶子,林杏采撷下面的两片,以浪流葫芦中的酒,混合了,送服陆谦玉口中,接着在他的两边太阳穴推拿之下,陆谦玉旋即转醒,此等手法,当真看的浪流瞠目结舌,心中好不钦佩,问那草是叫什么名字,林杏笑道:“那软骨散在江湖中,乃是赫赫有名,臭名昭著的流氓药物,只用少量便可使人骨酥神麻,昏睡不醒,那倒不难对付,只用冷水,一头浇下去,便也成,只是醒来后,四肢无力,对江湖人,最是可怕,你想想,腿脚无力,还能用功吗?在江湖上走动,动不了手脚,岂不是与找死无恙?”
浪流心想:“那倒不搓,若是四肢无力,那变成了刀俎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看着陆谦玉问道:“你给他用了什么药,倘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能一直如此吧?”
林杏道:“那也不用紧张,这药不是毒,对人体并无其他危害,中毒之人,兀自休养个几天,四肢便可活动,幸好谦玉中毒不深,只吸收了一点点,对他来说,休息两日,便可恢复如初,内功深厚之人,通常会以内力,压住药性,要撂倒诸如申屠烈、徐久合、许云那类内功高深的大手,可要用大剂量不可,碰巧,我正好在树下,见到了这灰四叶草,它乃是软骨散的最大克星!”
浪流不通医理,见林杏说的头头是道,嫣有不信之理,转而笑道:“这小子,他妈的运气好,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只怕要挨刀子不可,若不是你找到这什么他妈的四叶草,这老小子,躺床上,也得躺个五六天,那东丘比武,可就错过了。”浪流一时高兴,秽言秽语起来,林杏也不在乎,只觉得这是浪流的性情,他不口无遮拦,不爱喝酒,反倒不是他的个性。
林杏说道:“即便有这四叶草的帮忙,谦玉一时半刻也不能恢复,还要躺上几个时辰不可,等他转醒,你我助他疗伤,我看半盏茶的时间就够了。”
从中软骨散,到林杏和浪流赶到,采药施救,不过片刻功夫,陆谦玉却犹如睡了一天,醒来之后,便听林杏和浪流说了,心道:“好险,好险。”后背不禁生出了冷汗。
林杏和浪流先把陆谦玉扶到一棵树下,让他盘膝坐好,接着林杏拿陆谦玉左手,浪流拿陆谦玉右手,俩人一气为陆谦玉体内输送内气,两人内力,均不甚高,在江湖上,充其量是三四流的水准,当时江湖上,分有气功和外功两个大类。
诸多门派,大多由此而且还是分,当然也有内外兼修的人,但毕竟还是少数,凤毛麟角,陆谦玉、浪流、林杏三人,走的显然是外功的路子,外功易成,精于招式,但最大的缺点是后天不足,越练下去,进展的越慢,内功修心,凝气,初练倒也不难,但是越往后,越难成,而成就之后,往往高于外功,乃是属于厚积薄发的功夫,近而江湖上,流传着一个口诀,“前二十年练武功,后二十年练内功”平心而论,其实外功内功,并无好坏之分,说起来,还是要看个人喜欢选择,终身成就也与个人的天赋和努力有极高的匹配。
林杏和浪流在内功中都是个半吊子,但两人合力,便可以与一流内功高手抗衡了,陆谦玉体内软骨散给灰四叶草拔去的所剩无几,剩下的让两人内气一逼,登时排出体外,之见陆谦玉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头上呼呼冒着一阵白气,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陆谦玉便感觉自己的胸膛一阵温暖,双手双脚生了力气。
林杏和浪流收功,坐在地上调和内息,陆谦玉站了起来,虽然仍是有些无力,却比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好太多了,至少他能够拔得出剑。
想起之前那两个怪人,陆谦玉不怒反笑,心想:“这两个怪人,浑浑噩噩,倒也了得,下次看见你们哥俩,可要你们尝尝这软骨散的厉害。”
林杏吐纳了片刻,说道:“谦玉,你说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陆谦玉一五一十说了,对方穿着夜行衣,显然是可以隐藏身份,陆谦玉又怎的知道?
浪流骂道:“他妈的,八成是魔炎教派的人,鬼鬼祟祟,奇奇怪怪,下次见到这两个家伙,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
陆谦玉赞同道:“我眼看就要追上抹角的奸细,却给这两个人拦住了去路,他们多半是那人的接应,见我追他们的朋友,这才出手。”想到此间关键,陆谦玉心下咯噔一声,大叫:“不好,那奸细还没有捉到,清水师兄还有另外一个朋友,还在追击,只怕这林子里还有不少魔教的帮手,岂不糟糕?”
林杏点点头:“我们尚未耽搁太长时间,往前追,也还来得及,谦玉,你刚刚好转,腿脚仍有不方便,若是等会与魔炎教派的人遭遇,打了起来,你可要多加小心。 .logo
陆谦玉摸了摸孤寒,笑道:“只要他们不用下三滥的手段,武功也就平平,要不是···”
林杏知他要说什么,笑道:“要不是有个朋友帮你一把,我们及时赶到,你这会儿早就死了,还能站在这里说话?”林杏此言,大有讥讽之意,陆谦玉明白他是告诉自己,魔炎教派惯用下三滥的手段,不让他们用,那是决计不能的,而江湖上,真正光明磊落,不暗箭伤人的汉子又有几个,陆谦玉道是其中一个,愿意与此类人结交朋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