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怒道:“我哥哥为人谦逊,重情重义,去你娘的狗臭屁,你凭什么说我哥哥要抢你的刀,有什么证据,分明是你以德报怨,我哥哥好心请你喝酒,是不是真的?”
松上村雨说道:“是真的,你哥哥请我喝的是北方米酒,那酒好喝的紧。”
“你喝了没有,没喝怎么能说是好喝?”
“我的确喝了。”
“岂有此理,你就是他娘的在放屁,你刚才还说,我哥哥与你喝酒,要夺你的腰刀,在酒里下毒,怎么,你喝了酒,还活到了现在?”
“那毒酒给我偷偷换掉了,你哥哥的小伎俩,岂能瞒得住我?”
方安嘿嘿笑道:“各位,你们听听,他这个解释,未免太过于差强人意,勉为其难了吧,分明是我哥哥的酒里,没有下毒,你又怎么会中毒,至于我哥哥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请你一定要告诉我,让全天下的英雄,都一起瞧瞧,你们东洋人是一副什么嘴脸。”
事情给方安这么一说,众人心中也有判断。
“东洋人,不属于我们中国,还是滚出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你那什么宝刀,一把刀而已,还能让人对你下毒,骗人的吧?”
“东洋狗,油嘴滑舌,大家都别信他。”
一时,路上豪侠,无不对东洋人,嗤之以鼻,大骂起来。
陆谦玉总觉得,东洋人虽是异族外邦,万不至于人人讨厌,东洋人名声固然不好,又与‘一只臭鱼腥了一锅汤’有何分别,难道东洋人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可不见得!
松上村雨见群雄四起,不以为然,说道:“中国有一句老人言,说的是‘人在做,天在看。’我松上村雨,是好是坏,是人是鬼,单凭你们一人之言,只怕不妥,你来给你哥哥报仇来了,那就来吧,松上虽是外人,可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方安冷哼一声,说道:“你个东洋鬼子,还说起中国老话来了,只怕这话对你不太适用,看招!”一语甫定,方安胯下一低,身体前倾,右腿微曲,左手成掌,横刀在胸,胳膊上肌肉隆起,那是一招在普通不过的起手式,脚下蹬土,像个巨石一样砸过去,待到松上村雨跟前,右手刀当空斩下,左掌平平推出。
松上村雨往后腾挪,不急拔刀,甚至一脸轻松,连续闪过方安几刀,身法之妙,远在方安之上。
陆谦玉瞧得仔细,方安功夫没什么好看,充其量是武林中四五流的水准,只是松上村雨尚未进招,若非如此,寻常之中,三招之下,方安必备无疑。
然而,方安此刻手中多了一把青山刀,便又多了一份实力。
江湖中人,七分实力来自身,三分实力来武器,可见一把趁手的兵刃,对于实力的提升有多么重要。
此时此刻,两人已交手了五六招,方安用的不过是一套鬼头刀发,此刀发变数虽少,但刀刀凶狠,走的是刚猛一路,横、出、劈、砍,虎虎生风,松上村雨则如脚下抹油,脚不离地,不跳不跃,只左闪右躲,方安竟摸不到他半点,身法与常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