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玉初识玉面狼君便觉得此人定非凡人,江湖叱咤,今天听得老和尚一席话,知他当初以一人之力,搅得江湖风起云涌,百年留名,顿时手握‘洛英’,暗暗敬佩这位前辈高手,着实了得,心想:“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陆谦玉算不得大英大豪,初出茅庐一小鬼,心无二两点墨,手无骇俗武功,但我身为陆家子嗣,应当以此人为榜样,活出个模样来,不求百年之后,人人对我歌功颂德,赞我大侠大圣,但求我这一生,能够正直勇敢,杀尽天下恶徒,还人世间那些个受苦受难的黎明百姓一个清白世道。”
老和尚徐徐说完,饮茶漱口,见四下无声,人人均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当下里笑了笑,暗暗说道:“常言道,英雄出少年,老人不说道,我看你们这些个娃娃,还有得救,未来不知道,能有几人能够成材,便像玉面狼君那般除暴安良?”
此时此刻,众人皆知这老和尚不是坏人,许来风缓过神来,大叫一声,“坏了。”
邱洛洛问道:“什么坏了,什么物件儿?”
许来风皱眉道:“那是什么物件!这图上说的有错,这哪里是魔炎教派的巢穴,我们差点误伤了前辈,他怎会是魔教中人,若给如此,我们哪还有命?”
许来风一言既出,余下无不惊骇,彦成玦咒骂道:“魔炎教派那群小厮不在这里,又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南山南轻叹道:“别急,别急,这图乃是人为绘制,我们一路找来,都有可能出错,但若是说,因此误伤了好人,那可糟了,不妨暂时停止行动,将此事告知上面,谨慎处理。”
“是了,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彦成玦心想,“这图上有错,余下的人,可千万别一错再错,犯下什么大错,惹上不该招惹的人,东丘城内,现在龙蛇混杂,小门小派中,自由不少高手,别院客栈之中,想必也藏了不少,隐士名家,若是误打误撞,与他们交手,那不是给东丘派自找麻烦吗?”
浪流走到彦成玦面前,伸手道:“图,什么图,图借我看看!”
彦成玦把图交了。
浪流看了几眼,他不了解东丘城,自然是看不懂的,于是拿给陆谦玉,陆谦玉又岂能看懂,浪流当真是抬举他了。
“大家伙,现在我们解开了误会,不过以我所见,你们却是大大的不该。”浪流双手背着,沉吟说道。
南山南问:“浪兄,你什么意思,话说明白吧,我们怎么不该?”
“你们按照一张图,就大动干戈,若是谁在地图上动了手脚,指鹿为马,颠三倒四,那你们岂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吗,怕是魔炎教派的人没有杀几个,死的都是江湖侠客,到时候···”浪流想说,到时候被害的人,找你们武林盟报复,东丘城中一片混乱,岂不是正好中了魔炎教派的道儿了?
彦成玦绝不是个傻子,他能够得到东丘派掌门人徐久合的器重,定然有过人之处,浪流能够想到的,他如何会想不到,当下里,面带愁容,转而又青紫阴沉,怒道:“他妈的,若是魔炎教派的人在图上动了手脚,那可糟糕了,来人,快点回去,告知掌门人,情况生变,生了大变,所有人即刻终止行动。”他一连喊了几声,不见门外有人回应,于是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喊,“人呢,都去哪了。”
适才门外站着十多个弟子,这会儿悄无声息,好像无人一般,众人刚才都在聚精会神的对付老和尚,谁去关注门外的事,这时候,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陆谦玉与邱洛洛联手进攻老和尚的时候,门外似乎响起了一阵兵兵乓乓的声音,接着老和尚又去说玉面狼君的故事,当真是说的吐沫星子飞溅,口干舌燥,滔滔不绝,众人听到认真,更是无暇关注门外的动静了,此刻想来,那兵乓之声,来之怪异,此刻,叫人人不应,无声声更厉,让人忍不住后背发寒,若非出现意外,怎的门外十多个人,都成了聋子,哑巴?
门扉半掩,彦成玦几个箭步跃到门口,本欲将门推开,突然间脚步放慢,矮了身子,脚下边的无声无息,长剑抄过,横在胸前,右手将剑拔出一寸,做出一副提防姿态,轻轻推开半扇门,众人见他这副摸样,心里跟着一跳一跳的。
陆谦玉给了浪流一个眼色,两人齐齐行动,展开轻功,往高墙上翻,别院众人,无不凝视门口,正在这时,只听彦成玦大叫一声。
那墙头不高,陆谦玉足下一点,便已飞过,身在半空中,听得彦成玦叫喊:“怎么会这样?”低头往下一看,残月映照,门口七七八八,或直或卧,或仰或背,倒着几个人,他翻看左首边一人,只见他,嘴唇发紫,脸色如墨,双眼圆瞪,几乎要突出来,表情可怖,在寒寒月光下,当真吓人一跳,陆谦玉想,此人正是中毒了,下意识伸手去探鼻息,发觉这人,早就死了,其后,又去翻看另外一人,那人身体转凉,也死了。
彦成玦与浪流两人,挨个查看,一共十三个人,竟无一幸免。
“是谁下的毒手?”彦成玦左右一看,巷子静如荒野,哪有人影?想要发足去追,又去那个方向?
浪流手脚并用,攀上一所屋檐,站在高处,目之所及,除了这条巷子之外,临近街道,皆是一片热闹,双方,宛如两个世界,一面是令人压抑的死寂,一面是非凡的宣泄。
东丘城中,如今来了数万江湖侠客,他们晚上无聊,兀自在街道上闲逛,酒馆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