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玫花了大价钱加了急,再加上玻璃窗比较容易,没多久,木工师傅就带着小徒弟,把二楼所有的窗户给安上了新的玻璃窗。
因为刘玫要得急,窗户都是实木刷红漆的。
油漆刚刚干,还散发着一股子刺鼻的味儿。
从业三十年来,第一次遇到这么急的客户,木工师傅直摇头。
窗户不过是玻璃和木条,工序简单,速度自然快。
门的工序就复杂多了,从量尺寸到给顾客安装好木门,一般要十天时间,最快也得一周。
哪怕刘玫给了加急费,那也还有的等。
惦记着家里的孩子,王青山守着装好了窗户,就打了电话把二妮给叫了过来。
本想着让二妮过来陪刘玫,他正好回去陪孩子。
可这边刚挂了电话,那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指名道姓的要找王青山。
王青山一脸疑惑的接过电话,包二飞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我找到钢化玻璃了,可人家那玻璃都是定做的,起码也得十天功夫。
你赶紧的坐火车到洛市,先把手头上这批货给押回去,再把木香的货送到沪上去。
等钢化玻璃也差不多了的时候,顺路过来接我和玻璃。”
王青山打得小算盘迅速落空,只能哭丧着一张脸,买火车票去了。
这年头的火车票可不好买,王青山是一路站着去的洛市。
好在包二飞这一次进的货都是些布料,并没有完全装满。
王青山躺在布料上面,好歹补了个觉。要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把布料送回木香,再把货给包二飞送出去,半个月都过去了。
等他和包二飞押送着得之不易的钢化玻璃,两台缝纫机,十多个塑料模特,大半车布料回来,惊讶的发现宋公馆那处房子早变了一个模样。
白墙黛瓦红色门窗的小公馆,就像一个遗世独立的佳人,矗立在省城最繁华的地方,惊艳了很多人。
不过,这位佳人却是一位有瑕疵的。
一楼临街那空荡荡的大门,就像一个大大的胎记,毁坏了这份美。
包二飞看得那叫一个牙酸,立刻张罗着,把那钢化玻璃给装上。
刘玫看着那钢化玻璃夹出来的橱窗,以及一旁的复古木门,只觉得牙酸。
可这年头,钢化玻璃都少见,她去哪儿找钢化玻璃门?
也只能容忍这样不算和谐的混搭了。
这头忙活着安装玻璃橱窗,刘玫已经拿起了颜料和大大小小的刷子。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礼服的美女和一个英俊潇洒的绅士翩翩起舞的侧影就呈现在了白墙之上,美女嘴上的红玫瑰,以及四周唯美的玫瑰花瓣,完美的切合了红玫瑰这个主题。
包二飞刚刚装好橱窗,一回头,就被墙上的手绘给惊艳了。
“什么叫化腐朽为神奇,今儿我可算是懂了!”
王青山点了点头,附和道:“那是!也不看看谁画的!”
这把狗粮塞得包二飞猝不及防,噎得直翻白眼。
“你媳妇画的,特了不起,得了吧!”
王青山直接忽略掉了包二飞话里话外的调侃意味,特诚恳的说道:“可不是,我媳妇就是厉害。”
包二飞听了这话,白眼已经要突破天际了。
瞧瞧这人,说的什么话?
感情人家都没媳妇似的。
哼!他也有媳妇,他媳妇还就在身边。
“二妮,中午吃啥呢!”
毫不知情的二妮在厨房朗声说道:“红烧豆腐,肉末豇豆,外加一个海带排骨汤。”
包二飞头一甩,昂首挺胸的朝着厨房走去。
刘玫看着幼稚的两个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青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笑眯眯的说道:“媳妇累了吧!我来给你收拾,你赶紧吃饭去。”
说完,根本就不给刘玫插手的机会,收拾了起来。
别说,还真是井井有条,一丝不落的。
等王青山收拾完了,刘玫才笑眯眯的跟着他去了厨房,吃饭去。
门窗都装好了,一把大铜锁把门,放在木工师傅家的货架和展柜也可以拉回来了。
整理好这些东西,打扫了清洁,这个店铺终于有了几分模样。
只是钢化玻璃橱窗里面,还都是空落落的。
衣服还没有到位,塑料模特可不敢拉出来,被人家说句不穿衣服伤风败俗......
才经历过一场浩劫的诸位,可是承担不了这种后果。
到了晚上,大家伙儿才尴尬起来。
阁楼只有两间,王青山夫妇住了一间,包二飞夫妇住了一间,留下司机小陈没地方可以观察了很久,最终瞄上了工作室。
在吃了一大波狗粮以后,还只能在工作室打地铺,和两台缝纫机作伴。
只想想,都忍不住要为他抹一把辛酸泪。
第二天一早,王青山夫妇就跟着司机小陈的车回了木香。
把车上的布料全都搬下来,再把这些天赶出来的衣服搬上赶。
陈司机赶天赶地的开到了省城,把货交给包二飞,直接躺到床上,起不来了。
刹车油门踩多了,小腿肚子都在抽抽,半条命都快没了。
躺在床上的小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有一种想要找个媳妇,过老婆孩子热炕头那种小日子的冲动。
迷迷糊糊中,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了小陈的耳朵。
那是包二飞和二妮整理衣物,给塑料模特穿衣服,摆姿势的声音。
小陈突然之间就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