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回府后,得知顾承厌在府内后山的凉亭上,走近时,见顾承厌正坐在上面,同身后服侍的小丫鬟随口说了句什么,那小丫鬟立刻被逗笑了,一脸的粉面含春。
齐成见了,心中不免有些酸楚,愤愤不平了起来。
顾将军不过投胎好,脸长得好罢了,那些围着他转的女子未免太肤浅了些。也不用脑子想想,顾承厌这么年纪轻轻,能有多大的本事?战场上还不是靠那些将士们?
怨只怨人家投了个好胎,皮相再好看一些,齐成觉得,若自己是将军府的少爷,如今也不会比顾承厌差!
齐成自我感慨了一番,方才收了思绪,正准备上前,阿嬷突然来了,同他一道去了凉亭。
“阿嬷,有什么事么?”顾承厌看了齐成一眼,示意他先别开口。
老嬷道:“将军,近日府中收到不少女子送来的东西。”
“我不是说了,您随意处理了就是。”
“只是这当中有不少官家千金送来的,比如张二小姐送来的红玉玛瑙坠儿,还有赵府小姐送来的……”
“您赏给下人吧。”顾承厌摆了摆手,表示对这些没兴趣,只想快些问问齐成那里的情况如何了。
老嬷见他有事要同齐成说,很有眼色的退下去后,顾承厌才道:“如何了?”
齐成将花蝉衣昨日离了学堂后的行程大概汇报了一下后,才犹豫不决的开口道:“将军,晚间小的在花蝉衣如今的住处院外,准备离开时,她家中突然,突然来了个男子,那男子在背后偷袭,将小的劈晕了,然后发生了什么,小的便不得而知了。”
顾承厌面色瞬间僵硬了下,很快收敛好了,冷道:“你此话当真?”
“借小的几个胆子,小的也不敢骗您啊,都怪小的功夫不精,未曾看清那人的样貌。”
顾承厌:“我知晓了,你退下吧。”
齐成下去后,顾承厌面色瞬间阴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来。
身后原本还同他谈笑风生的小丫鬟意识到不对劲儿,吓的绷紧了神经。
这是个聪明的丫鬟,心知顾承厌平日里对他们这些下人虽然亲和,可真发起火来,还是很骇人的。
单就他从战场上扭人头像扭大白菜一样,稍微有些头脑的就知道应该保持距离。
和这样一个男人扯上关系,是福是祸都未可知。
顾承厌让小丫鬟下去后,突然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石桌。
尽管他早就料到,花蝉衣作为一个寡妇,再嫁是早晚的事。
自己去打了一年多的仗,这段期间,凭她的条件,有情郎了再正常不过,可是,心头的火气还是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花蝉衣在学堂下学后,来到了沈氏医馆,大概是因为知道了白术没什么事儿,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白术昨日说过,今晚不会来找她了,花蝉衣买了些吃的,准备晚饭找沈家二老吃。
谁知来到医馆后,得知沈郎中染了风寒,东子娘道:“今晚我们老两口就不来了,这医馆要不先关门?”
沈氏医馆一般到巳时才会打烊,花蝉衣道:“我今晚来看着,您先回去吧。”
沈家二老离开后,医馆内招的打杂的小姑娘上前替花蝉衣倒了杯水:“蝉衣姐。”
花蝉衣看了她一眼,很漂亮的一个姑娘,柳眉杏眼,看着十三四的模样,嫩的能掐出水儿似的,看着便令人心里喜欢。
“你是我公公招进来的吧,叫什么?”
“林青禾……蝉衣姐,我家中昔日也是开医馆的,不过如今出了点事儿,开不下去了,便出来找些活儿做,你放心,我会医术。”
花蝉衣见这姑娘解释这么快,笑了笑:“我公公找的人自然不会错,不会也没关系,我们家会教你的,你叫林青禾是么?名字真好听。”
花蝉笑衣随口一夸,这小丫头居然还害羞了起来,花蝉衣不再继续逗她了:“晚间一般没什么生意吧,你坐下看会儿医书就行,一直站着怪累的。”
花蝉衣看的出,青禾面对她有些拘谨,便来到账台前准备看看这几日生意如何了。
林青禾在一旁搬了把椅子坐下后,正准备看看书,眼角余光却瞟到医馆外面有个男人。
男人一袭鸦青色的长衫,身量极其修长,在医馆外不远处踟蹰不前,似乎在犹豫这要不要过来。
因为此时天已经黑了,那人离的又远,尽管手中提着灯,青禾仍旧未曾看清楚这人的模样,只是依稀可以看出是个极其修长的男子。
说也奇怪,林青禾还是头一次有一种,没见到人脸便觉得一个人生的好看的错觉,出于好奇,瞪大了眼睛看了一会儿。
这个时辰周围的商铺几乎已经关门了,林青禾想了想,还是试探着开了口:“公子,是来看病的么?我们还没打烊。”
那男人闻声顿了顿,这才提着灯缓缓走近,青禾这才看清男人的面相,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她还从未见过生的这般修长好看的男子,在夜幕中缓缓走来,宛如天神降临一般,震人心魂。
若非她生性不愿意凑热闹,顾将军凯旋而归的那几次她不曾掺和,此时得知传闻中的顾战神会来他们这小医馆,怕是要惊掉了下巴。
不过尽管青禾并不知晓眼前这人究竟是谁,仍旧被扑面而来的男色震惊了下。
直到顾承厌淡淡的开口道:“我来找人,你们这儿,有个叫花蝉衣的吧?”
“有的有的!”青禾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