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蝉衣的身份,和不为人知的真实水平,以及被莫名其妙的安排在戊班,本就令许多人心中不服气。
众人都觉得这当中肯定有诈,更有甚者,看着花蝉衣那张脸,严重怀疑她是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几乎没人信花蝉衣有什么医术的,可是看她这认真样子,又忍不住令人心中不安。
然而张晴之的那群走狗,没几个是真的对医术感兴趣的,尤其是花馨儿,大字不识一箩筐,先生每日所讲的,在她看来宛如天书,在医学堂的日子于她们而言不过是混混日子,他日哪怕是被学堂开除了,出去后,也可以吹牛说是在医学堂学过的。
花蝉衣倒是有些可怜起村长了,将花馨儿送过来不知道走了多少关系,家里怕是也险些倾家荡产,结果花馨儿进来后满心想着怎么给人做走狗。
不过村长家的本意大概并非让花馨儿在医术上有什么造诣,而是因为医学堂这种地方,富家公子多。
花馨儿在村子里这么多年有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连带着村长两口子都有,估计是指望着他们这“优秀”的女儿进京后给她们钓个金龟婿回村。
只可惜,他们那高高在上的女儿来到这种地方,完美的成为了各种女子的陪衬,至今学堂内的公子哥儿们,一个对花馨儿有歹心的都没有,也难为花馨儿看上个顺眼的便对着人家抛媚眼了。
这日,先生正在课上讲药性的时候,甲班的人突然来了两个公子,这二人花蝉衣有印象,就是平日里跟在靖王身边的两个。
这二人一人怀里抱着一个盒子,看样子是前来送什么的。
“这靖王真是越发没规矩了。”林浮音忍不住小声嘀咕道:“送东西也不看时间!你瞧先生那脸黑的!”
花蝉衣:“靖王是给张晴之送礼的吧?”
“除了她还能有谁?”林浮音道:“也不知道这张晴之好在哪。”
花蝉衣闻言没答话,张晴之一个庶女出身,样貌也没有太大的过人之处,能引得战神和王爷对她如此,倒也是本事。
先生被打断了讲课,难免有些火大,待看清来人是谁后,也只好对这二人赔着笑脸。
“呦,赵公子李公子,又来替王爷给晴之送东西了?”
“额……”这两人对视了一眼,一时竟没答话。
靖王爷进学堂的真正原因,外人都在传是因为张晴之,靖王爷虽没来找过张晴之几次,东西倒也没少送,所以班里的人本能的认为这两盒子东西是送给张晴之的,就连张晴之自己也这么觉得。
张晴之嘴上说着心中只有顾承厌一人,每每收到靖王爷送来的东西时,感受到周围艳羡的眼光,心中却还是觉得不可避免的骄傲。
张晴之面色沉了沉,略显为难道:“两位公子,劳烦将东西带回去吧,我同王爷说了,晴之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庶女,请王爷别再给晴之送这些惹人误会了。”
林浮音闻言,再也忍不住,冷嗤了声道:“装什么蒜呢,想要你便收着,少在那里当了xx还立牌坊!”
班上瞬间安静了。
众所周知,林浮音和张晴之一向不待见,不过也从未这么光明正大的羞辱人过。
张晴之假清高,平日里自然不会明着同林浮音过不去,林浮音也是懒得计较这些事的,这般不给人留情面,还是头一次。
“浮音你说什么呢?”张晴之瞬间红了眼。
走狗帮们也不淡定了,花馨儿蹙眉道:“林二小姐莫不是见王爷给我们晴之送礼物,看着眼红了?也不用这么出口伤人吧!”
“行了!”张晴之淡淡的呵斥道:“别说了,浮音心知口快,想来一直便是这么看我的,清者自清,我也懒得多加解释,赵公子李公子,劳烦将东西送回去吧,告诉王爷,他的好意晴之心领了!”
张晴之嘴上这么说着,实则心里料定了这二人不会将东西送回去。
靖王爷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哪怕是送女子礼物这么一点小事儿,早前张晴之装模作样的拒绝过几次,都没拒绝成功,最后都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今日想来也不会例外,这二人若是执意将礼物塞给自己的话,那林浮音怕是要气死。
花蝉衣暗中扯了扯林浮音的袖脚道:“做什么这般沉不住气?”
“我实在瞧不惯她那做作样子,喜欢怎么勾搭靖王爷我懒得管,偏偏每次还装出一副对顾将军情深义重的模样来,实在恶心!”
“确实恶心。”花蝉衣低声道,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给这张晴之点颜色瞧瞧。
说起来还要干感谢白术那个怪人,教给她的毒术并非致命的,多是些折磨人的,比如让人浑身起癣,溃烂发脓,让人神智痴呆,疯言疯语,头发掉光……
总之都是些阴邪奇怪的玩意儿,花蝉衣正琢磨要不要拿惹林浮音不开心的贱人试试手的时候,那赵公子和李公子对视了一眼,面上不无尴尬道:“张二小姐,这东西不是送给您的。”
张晴之:“……”
事情完全出她的预料之外,原本还满心得意的张晴之此时瞬间觉得脸上臊的慌。
林浮音更是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早前竟没看出张二小姐自恋至此,不过正好你不想要,敢问两位公子,这东西是送给谁的?”
其实林浮音心中隐约有了个答案,花蝉衣似乎也预料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了起来。
那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