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蝉衣刚回到沈家,做好晚饭,吃饭的时候,东子娘突然道:“蝉衣,听馨儿说,你今日去了村口那家,然后一直没回医馆?”
试探的语气令花蝉衣微微蹙眉,她知道,沈家二老如今不会真的愿意她再嫁,至少一时半会儿不太能接受。
他们心中没什么安全感,这本也无可厚非,花蝉衣疲倦的的是这二人不信任自己,这段时日来,花蝉衣担心沈家二老多心,每日忙完医馆的事后,便回到沈家忙沈家的活儿,还要想办法安抚好他们二人,不止一次表明过自己没有再嫁的心思,他日之事虽不好说,近几年她是不会放下沈家的。
村中那些人怎么想也就罢了,东子娘这种刻意的试探不止一两次了,多少令人有些心累。
花蝉衣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去给那家送药罢了,送完药就去京里买药材了。”
东子娘没在说话,花蝉衣吃过晚饭后,回屋继续翻看医书了,她从京里买了些比较深的医书来看,花蝉衣发现,自己越发喜欢医术,上一世是因为给大哥看病,后来师傅没了,自己好像顺其自然的就接手了医馆,从未想过为什么学医。
但是这一世不同,花蝉衣对医术逐渐有了渴求,她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人带着沈家二老,从医一辈子,貌似也不错。
花蝉衣一面看着医书,有不懂的地方便拿纸笔记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夜渐渐深了。
花蝉衣打了个哈欠,正准备歇下,院外突然传出了撬钉子的声音,花蝉衣微微蹙眉,劈了衣裳悄声走出了院子,顺着梯子爬到墙头后,就见佩佩爹正在撬她钉在墙头的那一排钉子,见到花蝉衣,对着她猥琐一笑道:“丫头,自己一个人寂寞不?用不用叔来陪陪你?你放心,不会让你公婆知道的,你继续当你的烈女给东子守寡。”
花蝉衣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对着佩佩爹脑袋给了一脚,直接将这恶心的汉子从墙头踹了下去,顺便拾了一根钉子,往那老汉身上一扔,钉子准确无误的钉在了老汉的腿上,重重扎进了肉里。
佩佩爹疼的嗷嗷直叫,指着墙头的花蝉衣怒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去找村长说理!”
花蝉衣冷笑道:“您尽管去,最好让全村人都知道你大半夜来我家爬墙,真不是我说,你一个汉子,家中有妻女还这般不要脸,死了算了!”
花蝉衣将心中憋的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语气中鄙夷之情一览无遗。
花蝉衣承认自己对男人的认知比较俗气,虽知男子大多好色,可若是有本事的男人,比如顾承厌那样的,三妻四妾花蝉衣不觉得有什么,花家村这些汉子,一个个长的活像癞蛤蟆成了精,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也就在自家婆娘面前像个大爷,这样的也配起色心?半夜来爬寡妇墙头?
想想都觉得恶心。
佩佩爹显然没想到花蝉衣这小寡妇会这么说他。
他虽然没什么本事,没什么颜值,也没什么责任心,家中有妻女还喜欢和寡妇乱搞,但他是个男人!男人家做错了事也轮不到女人家说,哪有女人对男人动手的道理!这是要反天了不成?
佩佩爹自命不凡惯了,觉得花蝉衣区区一个寡妇,自己能半夜来爬她家的墙是给她脸面了!
佩佩爹被花蝉衣这一脚踹的脑瓜子嗡嗡作响,回过神来后,指着已经从墙头上回到院子里的花蝉衣破口大骂:“你个克夫的死寡妇,老子能来爬你家的墙是给你脸面了,贱寡妇装什么清高呢?你今日得罪了老子,你死定……”
了字还未说完,一盆水从天而降,花蝉衣冷笑道:“今晚婆婆的洗脚水还没倒,正好。”
佩佩爹:“……”
花蝉衣将佩佩爹赶走后,悄悄往沈郎中老两口的房里瞄了一眼,确定没惊扰到二人后,才稍稍安心。
自从沈家遭此巨变后,这老两口至今还未曾缓过神来,心中不各种不安,花蝉衣清楚他们心中的滋味儿,说来沈郎中和自己前世遭遇差不多,腿废了,孩子也没了。若是被沈郎中得知佩佩爹来调戏自己这个做儿媳的,他怕是更接受不了,觉得沈家亏欠了自己的。
回到房里后,花蝉衣重重叹了口气。
佩佩爹回到家中后,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没出息的男人大多小心眼儿,在花蝉衣那儿出了这么大的洋相,自然不会放过她。
恰好这日花馨儿来找花佩佩玩儿时,同花佩佩抱怨了一句,花蝉衣时常往顾家跑,被佩佩爹听进了耳朵里去,上前插了句嘴道:“馨丫头,你还是小心着花蝉衣一些。”
“爹,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花佩佩道:“花蝉衣虽然在咱们村名声不好,可是对沈家没的说,去村口就是送药吧?”
佩佩爹嘶了声,也不顾及自己长辈的身份,蹲下神来同花馨儿嚼碎嘴道:“叔不比你们清楚汉子心里想什么,花蝉衣那寡妇如今那模样儿,天天往顾家跑,就算这寡妇心里没什么,难保顾家那小子不会有什么想法儿。”
佩佩爹心中虽然记恨着花蝉衣那一脚之仇,却也知如今的花蝉衣今非昔比,他们家不好惹事儿,正好花馨儿相中了村口那小子,这丫头鬼精鬼精的,收拾起花蝉衣来绝对不会客气。
果然,花馨儿黑了脸,却没说什么。
花馨儿离开佩佩家后,想了想,回家带了些首饰,来到了王家,说是要找花小兰。
花小兰见到她来了,冷笑了声,转身回房端了盆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