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蝉衣再一次被叫了过来,检查了一番,发现馨儿娘这是阳亢,于是微微蹙眉道:“村长,婶子这病按理说应该没这么重,是不是最近吃荤腥吃多了?”
村长和花馨儿对视了一眼,不解道:“花蝉衣,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婶子这病不能多吃荤腥,要多吃清淡些的,不然只会加重病情。”
花馨儿闻言,冷着脸看花小兰道:“小兰,你不是说让我娘多吃肉么,原本我娘还没这么严重,我说今日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呢!”
花小兰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她原本以为,多吃些好的补补身子总归没错的。
可是,花馨儿怎么能在花蝉衣面前让自己这么丢面子?花小兰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记了她一话。
花馨儿得理不饶人:“上次宋寡妇的病也是如此,我看你根本就没多少本事,还好我娘没出什么事儿!不然我和爹不会饶过你的!”
花蝉衣没理会这些人吵架,默默去抓药了。
黄芩六钱,牡丹皮一两二钱,当归两钱,枳壳五钱……
花蝉衣熟稔的抓着药,和花小兰每次抓药时的匆忙截然不同,一看就是个熟悉药物的,煎药时,花馨儿想了想,上前道:“蝉衣,我觉得你的医术比小兰好,要不,这铺子还是你回来接手吧。”
“花馨儿,你说什么呢?”
花小兰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吼道。
村长也道:“馨儿说的是,小兰啊,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给人治病出问题了,每次都是蝉衣帮忙解围,显然你这医术不到家啊。”
花小兰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冷道:“村长,当初留下这医馆的银子可是我们家出的!而且这一段时间我也给不少人看过病,就出过两次事儿,谁给人瞧病没出过问题啊?”
村长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你让花蝉衣回来帮你打打下手?”
此时药开了,花蝉衣熄了炉中火道:“村长,我什么时候说要回来了,医馆是花家的,我奶奶若是知道我回来了,怕是要气死。”
村长也知道花蝉衣早就和花家闹僵了,若想让她回来,除非医馆是她的,重重叹了口气,不在多言。花蝉衣留下了药方,便离开了。
花蝉衣走出医馆时,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花小兰回家后将今日之事同花柳氏抱怨了一番,花柳氏听后不禁大怒:“村长是什么意思?沈郎中昔日给人看病难道就一点错也没出过么?将医馆给花蝉衣?那个贱种也配做郎中?”
蹲在门口择菜的张晓芳闻言叹道:“娘,这您还看不出来么,村长家那丫头见咱们小兰越来越好,看着心里不痛快呗,如今村儿里那些丫头哪个见咱家小兰不眼红?回头他家再来抓药的时候,小兰再涨涨价,给他们家点颜色看看!”
一旁的花铁柱推了她一把:“胡说什么呢!咱们家已经把药材卖的很贵了,在涨价肯定出事儿!”
“能出什么事儿啊?”花柳氏鼠目寸光的说道:“如今医馆是咱家的,小兰是村里唯一的郎中了,药卖多少钱不都咱家说了算么?要不咱们家当初花的那十两银子什么时候才能捞回来?小兰别听你大爷的,在赶来没事儿找事儿,咱们就使劲涨价,有病的爱看不看!谁惯着他们这些臭毛病?!”
花小兰答应后,张晓芳又道:“小兰啊,你如今还是别计较这些事了,村口新来的那家人你知道吧?
今日在田间听闻,咱村儿不少人家都相中那家小子了,如今你最清闲,好好学学琴棋,想办法将自己嫁个好人家才是要紧事儿,让她们眼红着去!”
张晓芳这话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花小兰心中早就有了这种打算,只是……
“婶婶,那些人家怎么能这样呢?他们昔日不是都喜欢东子哥的么?如今东子哥才走了多久呀。”
仙女还是要装的!
一旁劈柴的花小草淡淡的看了自己这个姐姐一眼,心说东子哥不就是她害死的么?她是怎么做到占着人家的医馆,拼命的坑着村里人,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些的?
不过花小草的善心有限,也只是在心中嘀咕两句罢了,她不是花小兰的对手,不能给自己惹事儿!
花小兰哪怕在家人面前,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龌龊心思,最后还要张晓芳苦口婆心的劝她几句,她才勉强“为了家里”答应想办法引起村口那家少年的注意,花家人不禁感叹了一番花小兰的心地良善。
花家也没人觉得张晓芳教导这些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花家村的这些人大多唯利是图惯了,村口那家的不寻常明眼人都看的出,谁不希望自家闺女能嫁个好人家,多收些聘礼回来?
不过这些都是村中妇女们心中该合计的事儿,那些汉子们近日的注意点,却在花蝉衣身上。
景池听了花蝉衣的话后,便再也没出现过,如今花蝉衣这么个年轻俏丽的小寡妇,和东子娘住在一起,沈郎中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两个女人家,就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又能如何?
并非村中这些汉子不记得沈家父子的好,不过人死都死了,花蝉衣如今的容貌,放在华京都丝毫不逊色,如今这美娇娘独守空房,未免暴殄天物啊……
花蝉衣还不知道村中那些汉子起了什么龌龊心思,这段时日她不慌不忙的等着花小兰继续惹出大错。
上次花蝉衣之所以没直接接过医馆,一来是因为花小兰还没犯下大错,从医的医术不精,想要闹出人命也不是什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