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信物,几人表面上镇定,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左崇是念师,对人的这种精神波动再熟悉不过,几人眼底深处神采的每一个细微变化,统统没能逃过左崇的眼睛。
左崇立刻知道,如今几人虽然占据了七情宗的一切,但是对师父还是心存敬畏的。
只要他们心中还有敬畏,左崇相信他们就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他因此对商子君将来光复七情宗的计划又生出了几分信心。
接着左崇双手轻轻在腰间拍了拍,表示自己身上现在空无一物:“信物我现在暂时拿不出来。”
四位族长闻听此言,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哪怕左崇说破了天,但只要他拿不出师父给的信物,那根本动摇不了如今四大家族在宗门的地位。
何远志哈哈一笑:“左崇啊左崇,刚刚说自己有信物,现在又说拿不出来,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儿,任由你耍着玩吗?”
谢向文也在一旁道:“他不过是在无中生有罢了,师父怎么可能将掌门之位交给他?”
商敬和冉星只是在一旁看着左崇,却没有开口说话,但却是和谢向文抱有同样的想法,这本来就是几人的共识。
左崇抱着酒坛喝了一口:“反正信与不信都由你们,以我的情况师父的确不会将掌门之位传给我。但师父离开宗门的时候曾说过,将掌门之位留给时间来选择,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悟透这句话?”
说完此话,左崇诡异一笑。
几人神色凛然:“你什么意思?”
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十分不利于他们的猜测。
“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师父虽然不会将掌门之位交给我,但不代表师父不会把对掌门的选择权交给我,你们觉得我会选你们做掌门吗?”
果然,左崇此刻所说,就是几人刚才心中所想。
几人的脸上如同笼罩着一层乌云,到现在还在分辨左崇言语的真实性。
秋成昊当年偏爱左崇,甚至想将宗主之位传给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那时候的左崇修炼天赋高,让他们几人望尘莫及,所以四人心中虽然有妒,但却没有怨,毕竟是自己技不如人。
若非后来发现左崇有病,且秋成昊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将其治好,几人根本连竞争宗主之位的想法都不会有。
可是左崇已经成这样了,难道师父当真偏爱这个小师弟到这种地步?
当年师父离开宗门,却没有指定让谁接替掌门之位,对师父的这个选择的含义,一直以来几人有过很多种猜测。
最后觉得还是两种猜测的可能性较大。
第一种猜测,相传师父当年曾秘密将绝技《缚龙印》传与门中一位弟子,而习得宗门绝技的人,或许就是宗门真正的传人。
可是这么多年来,四大家族一直在寻找这个人,却没有得到过半点儿线索,便纷纷猜测当年的传言会不会是谣言?
毕竟作为亲传弟子的他们,也没有听师父自己说过此事。
另一种猜测,师父的意思就是有能者居之,他们谁能让其他人折服,谁就是新的掌门,于是四人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的竞争。
好在他们四人的竞争方式都还比较温和,主要就围绕着两个方面,一来是自己的修为,二来是家族的势力。
长久下来也形成了几人间的一种默契,倒是没有出现非要和谁你死我活的局面。
而对于左崇,他们也有过一些猜测,对于这个师父曾经最欣赏的弟子,他们一直在想师父有没有给左崇留下点儿什么特别的东西。
所以后来他们将左崇的乾坤金牌弄到了手里,却只在乾坤金牌内找到一些修炼用的普通之物,并没有发现其它什么特殊的东西,更不曾见过什么信物。
如果左崇真的有什么师父给的信物,他为什么不将东西放在乾坤金牌里?对于一个修炼者而言,还有什么比自己的乾坤金牌更安全的地方?
四位族长纷纷出言道:“左崇,你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的话说太多,我们根本不知道你说的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所以你的话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我可不会因为你的几句疯言疯语,就让你在七情宗胡作非为。”
几人经营七情宗这么多年,当然不甘心因为左崇的一句话就放弃对七情宗的统治。
放弃了他们在七情宗的权利,就意味着失去了大把的资源,没有了这些资源,他们该如何飞速的提升自己的修为?如何进一步扩大家族的势力?
可对于有关于师父的事情,几个人也不敢完全将之当做耳旁风,所以他们并不敢说不理会师父的交代,只是把责任全都推托到左崇的头上。
左崇是一个疯子,一个疯子的话能信吗?显然是不能的。
他们不相信左崇的话,那也是为了宗门的发展着想,万一师父哪一天真的回到七情宗,那也不能说他们几个的做法就是错的。
左崇戏谑道:“你们在想什么当我不知道?你们不就是想以我为借口违抗师命吗?”
何远志立刻吼道:“左崇,你不要血口喷人。师父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怎会违抗师父之命?只不过你的话太过不可信。”
谢向文也说道:“左崇,我知道你被逐出宗门心有怨恨,但你不该挑拨我们与师父的感情。”
商敬沉思片刻,叹了一口气道:“别说师兄们没有给你机会,只要你今日能拿出信物,我们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