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几名弟子汇报了修建洞府的计划,苍茫对他们的方案很是满意,并没有提出什么更好的意见。
毕竟一开始他只是提出了一个设想,对于房屋的造型与洞府的规划作出了要求,但毕竟不是苍茫自己动手修建洞府,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难点,他并不了解。
在听到了这几名弟子谈了施工方案之后,苍茫觉得他们考虑的很周全。
所为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在修建洞府这件事情上,这些弟子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远在苍茫之上。
这里有这些弟子照看,苍茫已经不操心了,再继续待在这里就觉得很无聊。
所以苍茫便决定和小黄他们在玉兴山稍微逛一逛,然后就准备回闲雅居了。
但在此之前,苍茫还决定再去一趟坟地,给公玉臣送上一些祭品,表表心意。
苍茫一行又来到了墓地,十分轻松地就在这几百尊坟里,找到了公玉臣的墓碑。
前几天留下的那坛子淬体酒以及一些贡品,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知是被墓地的管理人清理了,还是被其它到这里来的弟子拿了去。
反正一坛子淬体酒而已,虽然市场价十几万灵币,但这东西对苍茫来说,价值不比一只烧鸡高多少。
苍茫又将一坛子淬体酒放在了墓碑前,还放上了一些其它的祭品。
在墓碑前象征性地坐了一会儿,就当是陪了陪这位给自己带来了重要线索的前辈。
“前辈,我有空会常来的。”
“好好好,常来,要常来。”
一个声音很突兀的在旁边响起。
虽然是在墓地之内,但是大白天的,苍茫也没有感到害怕或者紧张。
可是这声音突然传来,苍茫还是感觉有些惊讶。
目光向着声音处望去,一位头发乱糟糟的男子正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
苍茫心中暗自猜测,这人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为什么之前一点感觉都没有?
苍茫真的很惊讶,他没有察觉到也就罢了,就连一旁的小黄居然也没有察觉到,看来这人是个高手。
但这里是七情宗内门,想必这人也是宗门之人,苍茫也不用太过忌惮他。
于是苍茫抱拳道:“见过前辈。”
头发乱糟糟的男子也学着苍茫的样子,连忙转身,和苍茫保持了同一个方向,随后抱拳道:“见过前辈。”
看着这乱发男子向着空气作揖,苍茫感觉浑身不自在,心道:“这人在干嘛?”
随后这名乱发男子有转过身来,看向苍茫道:“前辈走了吗?”
苍茫无语。
男子乱糟糟的头发挡住了他的面容,让苍茫有些难以看清,只能看到这人脸上脏兮兮的一片,浑身衣也服破破烂烂。
苍茫立刻意识道:“这人莫非是个疯子?”
可这人展现出来的实力依旧让苍茫不敢怠慢,于是他又恭敬问道:“不知前辈是何人?”
男子东张西望:“前辈还没走吗?”
“我说的前辈就是你。”
“我?我不是前辈。”
“那你是?”
“我是一棵树,一棵被大风摧残,却在风中摇摆却屹立不倒的树。”
男子一边说着话,身体就如同一个不倒翁一样,双脚牢牢的站在地上,身体开始大幅的摇摆,手还模仿着树枝的样子再哪里舞动。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就像一棵树,双脚扎根与地面,无论身体倾斜多少,但怎么也不倒下去。
样子还有点像地球上,街边用鼓风机吹起来的那种气球人,还真有几分滑稽。
苍茫心中已经确定,这人就是个疯子。
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人的修为决不再自己之下,却偏偏是个疯子,还真有些可怜。
看来这七情宗也是卧虎藏龙啊!一个疯子都有这样的修为。
苍茫没有因为这人是个疯子,就对他生出什么不敬,但却没有再称呼他为前辈,只是用平静的语气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男子闻言,又继续扭动:“我就是一棵树。”
“那我就叫你树吧。”
男子闻言连连点头。
苍茫又询问道:“不知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男子自如道:“树当然一直就长在这里。”
“一直长在这里?那我刚才怎么没有看见你?”
“我只是一棵树,只要不动,就没有人会注意我。”
苍茫感觉脑壳有些疼,和这种神志不清的人交流,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苍茫又确实很想知道,这男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的?
苍茫挠了挠头又道:“那你现在能不能让我不要注意你?”
男子身体还在摇摆,语气却很平淡地道:“不行。”
“为什么?”
“因为现在有风,树欲静而风不止。”
听到这神逻辑,苍茫都想喷出一口血来,这人是故意调戏自己的吗?
苍茫反驳道:“刚才也有风,但你也没动呀!”
“那是因为树睡着了。”
“树睡着了就不会动了吗?”
“当然。”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思考,所以我的心就不动,心不动,世界就不会动。”
“额……”苍茫闻言更无语了,这怎么感觉还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这位树前辈是在向自己宣扬唯心主义吗?
尽管和这男子说话有些累,但苍茫的好奇心已经盖过了这种情绪,他又耐着性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