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丹师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被这么对待,同样是心头一阵火起,但他还得先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强压心头怒,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团,展开一看,同时也是愣住,心里的底气一下就泄了大半。
反而是惶恐道:“张爷,我没有。”
“你没有?那他们手上怎么会有这份丹方?不是你泄露的,难道还是我泄露的?”
农丹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杨掌柜:“这丹方你们从那儿来的?”
“当然是我们自己研究出来的。”
农安淮再看向一旁的张家家主:“张爷,他们说是自己研究出来的,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哼,你们俩当我傻吗?农安淮,你敢把已经转让给我张记的丹方泄露给外人,你是真不把丹会的规矩放在眼里啊!看来是要请丹会和城主府来处理这件事了。”
张家家主这话正是农安淮最害怕的事情。
丹方一旦转让,就不再是自己的东西,会成为保密内容,受丹会保护。
丹师如果私自将丹方透露给第三方,将会受到十分严重的惩罚,剥夺炼丹师执照是小,严重的可能会移交给执法队处理,坐牢或者废掉修为都是有可能的。
农安淮开始紧张起来:“张爷,我真没有将丹方透露给任何人。”
一旁的杨掌柜也赶忙帮农丹师解释:“张家主,这真不能怪农丹师,他以前虽然是我刘氏商行的合作丹师,但他已经跳槽去你们张家,真没有将丹方透露给我们的必要。”
杨掌柜努力的想要将农丹师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但他这种举动反而是更加激怒了张家家主。
张家家主怒发冲冠地道:“你们欺人太甚,我定要将此事通报给丹会。农安淮,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
农安淮还要辩驳,却又觉得无可辩驳,光说一句和我没关系,显然是无法说服张家家主的。
杨掌柜在一旁怜悯地叹了一口气:“农丹师,我真的尽力帮你解释了。”
农安淮却不领情:“姓杨的,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杨掌柜一脸无辜。
就听农安淮又问道:“刘义信呢?让他出来见我,我要他给我个交代。刘义信,你出来……”
他一边喊着,一边就要往后院走。
就在这个时候,刘二爷从后院走了出来。
“农丹师,你已经不是我刘氏商行的合作丹师了,后院是我商行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农安淮质问道:“你们的丹方从那儿来的?”
“我们的丹方从那儿来的和你有关系吗?”
农安淮一把抓住了刘二爷的手腕:“不行,你得去张爷面前替我解释清楚。”
“好啊!”刘二爷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他大大方方地来到商铺门口,冲着张家家主一抱拳道:“张家主,这份丹方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农丹师给我们的。”
张家家主早已怒不可遏,哪里还管它什么真假?
况且他早就已经认定,这是刘氏商行在故意演戏给他看,目的就是为了混淆他的思维,顺便恶心他。
“农安淮,刘义信,这话你们留着去和丹会说吧。”
刘二爷转向一旁的农安淮道:“农丹师,看在以前的情分,我已经帮过你了。我向张家主强调了三遍,可是他不信啊!”
随后刘二爷又转向张家家主道:“张家主,这事就算你报到丹会,与我刘氏商行也没有半点关系。莫说丹方不是农丹师给的,就算是农丹师给的,这也怨不得我刘氏商行,我刘氏商行没有义务替你张记商号保密。所以这是你们与农丹师的问题,请不用带上我。如果丹会的人来调查,我会实话实说。”
一旁的农丹师大怒:“刘义信,我与你刘氏商行合作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害我?”
刘二爷冷笑,低声道:“农丹师,这话该是我说的吧?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我刘氏商行可有亏待过你?你要离开大可说一声,我刘氏商行绝不强留,可你为什么要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来害刘氏商行?”
农安淮身体僵住,他为什么要害刘氏商行?还不是觉得刘氏商行快要不行了。
宁家、张家、王家要联手搞刘氏商行,那刘氏商行就必死无疑。
反正刘氏商行要完蛋,自己能趁机在这件事上刮一笔,那只是将利益最大化而已,有错吗?
至于什么道义,那种想法实在太过于迂腐。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自己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他根本没有想过,刘氏商行会拿出了一份一模一样的丹方,以至于让事情发展成了眼下这种局面。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从没有将丹方交给过刘氏商行。
他原本是想等昆凌山脉妖兽暴乱过去后,等到刘氏商行条件好一些,就用新的丹方和刘氏商行进行一笔交易。
只是后来刘氏商行又遇到了些新的麻烦,宁家从刘氏商行挖走了四五名丹师,让刘氏商行雪上加霜。
之后张家又找上他,不仅要高价购买他的丹方,并且愿意再额外给他一笔钱,条件只是需要他在离开刘氏商行前,再坑刘氏商行一把而已。
要做到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困难,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就答应了。
此时的农安淮,紧张地望向张家家主:“张爷,您刚听见了吗?我跟刘义信不是一伙的,是他要害我,你要相信我。”
一旁看热闹的群众,将这一切都收入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