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板的妻子,哭了一会儿,似是才缓过神来,见风院长站在面前,连忙给风院长磕头道:“风院长,我们当家的死了,你们的货款暂时是赔不上的,求您宽限些时日。”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去按孩子的脑袋,要让孩子和她一起磕头。
风院长连忙道:“夫人不要如此,我不是来催债的,苏老板已经走了,还请节哀。”
妇人又哭着给风院长磕头不止,好不容易才被风院长制止。
风院长起身,望向其余掌柜道:“遇到黑旗盗,大家都不想,索性人没有事。大家虽然欠着书院的货款,但是来日方长,可不要有人再做傻事了。”
众人闻言,感激道:“多谢风院长大义,欠书院的钱我们一定还。”
就在这时,外围人群喊道:“镇长来了。”
人群连忙让出一条路来。
彭镇长来到中央,只是往地上看了一眼,就是摇头一叹,吩咐身后的下人道:“你们几个,帮着苏老板家里料理后事,一切开支都从彭府走。”
下人应命,彭镇长这才转过身,向一旁的风院长抱拳道:“原来风院长也在这里。”
风院长同样抱拳回礼。
“风院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风院长看了看苍茫,指着旁边的一个茶楼对彭镇长道:“那我们到那边去谈吧。”
三人来到茶楼,这里只是由几间简易的棚子构成。
只需要花上一个灵币,就可以在这里坐上半天,老板会给你无限的提供热水,让你喝个够。
如果你愿意多花一个灵币的话,他们就会往你的茶杯里,丢上几片茶叶。
因为价格便宜,很多人也都爱到这个地方来找人聊天。
但大多数人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喝茶聊天,而是在等活。
主街上商铺很多,时不时就会有一些装卸货物的活计,若是能赶上一个,只需忙上半日,怎么也能有个三四十灵币的收入。
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让大家躲躲太阳,又能聊聊天,大家倒也喜欢。
只是喝茶的人并不多,多数人都是选择喝白水。
彭镇长很大方的给了老板一百个灵币:“给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老板连忙收起灵币,将周围的几桌人请到了稍远的地方,在这里的这些都是老主顾,所以大家对此也倒是没什么意见。
见到老板只是将周围几桌人请远了一点,并没有专门为自己腾出一个棚子,彭镇长显得有些不高兴。
风院长倒是无所谓道:“彭镇长,无碍的,就这样吧。”
说着便和苍茫一同坐下,彭镇长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
老板很快端来一壶热茶:“镇长,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茶了。”
说着就给三人各倒了一杯。
彭镇长用眼睛瞟了瞟茶水的颜色,就对老板道:“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们了,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老板连忙告退。
彭镇长这才转向风院长问道:“敢问风院长,不知风纪书院这次损失了多少?”
风院长也没有隐瞒:“大约损失了二百万灵币。”
“这么多?”彭镇长也是表情惊讶。
紧接着又继续说道:“之前风院长来和我谈蚕丝收购价的事,我就是有这个担心,才拒绝了那个价格,还望风院长能够理解。”
风院长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这些商户损失了这么多,要他们还钱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风院长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想起苏老板的死,风院长虽然说不上痛心疾首,但多少也有些难过,可怜了他的老婆孩子。
“彭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说?”
“哦?彭镇长请说。”
“普通的商户根本没有能力收购风纪书院的蚕丝,再经过这件事情一闹,将来书院与他们的合作恐怕就更加困难。”彭镇长一边说一边叹气。
“彭镇长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风纪书院的处境,没有人比我这个镇长更清楚的。书院每年都需要大笔的经费,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蚕丝这样一个生意,可不能就这样断了。”
风院长闻言,点头称是。
彭镇长继续道:“想必这次这样的损失,风纪书院恐怕也承受不了几次。”
“镇长说的没错,学生们修炼需要大量的资源,书院的经费确实来之不易。”
彭镇长端起茶,刚想喝,看见茶碗中粗制的茶叶,又将碗放下道:“所以我考虑了一下,为了书院更好的发展,还是决定收购书院的蚕丝。一来我们彭家,每次护送货物都有大批的保卫人员,遭遇黑旗盗的几率要小上一些。二来,彭家虽然也不宽裕,但也可以保证一手钱一手货,不需要赊欠,书院也就不会承担这么大的风险。至于价格,书院将还没处理过的蚕茧,分给农户的价钱是一百五,那彭家还是按一百五的价格来收吧。至于后面缫丝的工作,彭府的下人应该可以完成,书院该赚的钱,也一分不少。算是我这个镇长为书院尽上一点绵薄之力,风院长意下如何?”
风院长开始思索,如果只是书院的利益,那么彭镇长给的这个条件是不错的,但书院之所以将缫丝的工作外包给农户,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赚钱,也是希望农户能够挣些钱。
所以风院长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这件事情,彭镇长容我在想想。”
见风院长没有直接答应,彭镇长多少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