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朴大人果然好运气,白白捡了这么大一个功劳,那,我们这一行人你准备如何处置呢?”白炎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朴成用被他盯得竟有些发怵。
开玩笑,这成乐的小侯爷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什么样的主,朝野上下几乎无人不知,平日里便已经恶名在外,却还在东都军中混得风生水起,颇受皇上器重,又有少将军莫寒在旁扶持,若非现在天高皇帝远,他所带人手根本不足为惧,自己倒还真不敢对他动手!
“如今证据确凿,不容你们再狡辩,本官会怎样去做不用向你们交代,告诉你们,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本官可概不负责。”朴成用说完将那信笺握入手中,冷哼一声抬步便走,行至白炎身边,听得白炎嘿嘿直笑,不禁心头一跳,有了一丝慌乱,步伐越发急切,却在迈步之间被人一绊,竟一个趔趄扑出了帐外去。
“哈哈哈哈,朴大人行礼的方向反了吧,你大爷二爷在这边,你对着外面是拜个什么劲儿啊?”白炎说完与南宫热河促狭的大笑起来,那朴成用扑了一脸的雪花,狼狈不堪的爬起了身子,不敢再入了帐内,只在外面恨恨一跳,骂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嚣张,秦篪,派人严加看守,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此处。”
“是!”那秦篪便是方才看着白炎之人,却也正是将他们从九原外围带回的那列巡防军的头领。他应完住了脚步,看了白炎与南宫热河一眼,然后又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你们果真是赫博多的细作?”
声音压得有些低沉,只因方才面前这人不惜自身安危也要救一个手下的举动令他有些诧异,而此刻见他们在朴大人面前毫无惧色,谈笑风生,言行举止也根本不像外族,是以心中起了疑惑,遂有此一问。
“我们若说不是,你相信吗?”白炎只淡淡回了一句,不再说话,秦篪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站了半晌,然后一挑帘子,出了门去。
狂风呼啸,卷动了帘门,看着帐外纷扬的雪花,白炎眼中渐渐凝起了深意。
“看来咱们当真低估了相国府的势力,他们居然敢用这么大一个罪名来栽赃赵穆将军,便说明这军中已经有了他们的大批人马,如若不然,他们怎敢在九原军中动其主帅!”
“这么一说,咱们现在岂不是羊入虎口,脱身都难了?”南宫热河听到这有了一丝焦急,将身子一转,道:“赶紧的背过身来,我来给你解开绳子,趁他们不备,咱们冲出去。”
白炎却将头一摇,道:“走不了了,这外面是千军万马,你当还是咱们在成乐淘气闹着玩儿的事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世上的事都有其两面性,咱们又怎知这相国府与九原军闹腾起来,九原军必败呢?”
见他脸上神色莫测,南宫热河不禁双眼一瞪,不满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白炎却打了个呵欠,嘟囔道:“睡觉呗,赶了一天的路了,你不困啊?”
“困!困?睡觉?诶,我说,你先别睡,喂喂——”看那人席地而坐,身子往那案桌旁一靠,竟真的闭了双眼睡起觉来,南宫热河恨得牙根痒痒,抬脚比划了几下,却终究没敢踢上去,只好气嘟嘟的一转身,挤到了他的旁边,道:“挪过去点,我说你也给我腾点地方!”
帐外寒风凛冽,他二人却真就那般靠着彼此睡去了。
烛光闪烁,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被秦篪拿出凑到了灯下细细查看。
这匕首的锻造方法颇有大晋风味,手柄处雕工精细,显见是大家手笔,而方才在黑暗中所触摸到的凹凸不平之处却是因为其刻着一个字: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