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林荣伟又叮嘱了一遍,意思就是安夏回来后,林月娇得改改以前的坏脾气,不许再欺负安夏,否则他饶不了林月娇。
父母临走前,一人说了一遍这种话,林月娇气得趴在客厅沙发上就大哭起来,声音大得隔壁左右都能听到。
徐爷爷坐在屋里,这几日老两口都没看到安夏,安夏定是不在林荣伟家里了,老两口都非常担心,不知安夏到底去哪了,干什么去了,怎么临走也没跟自家说一声。
老两口这两日待在家中,时不时说着这事,胡乱猜着,也没个主意,隔壁林月娇越哭越大声,徐爷爷戳戳自己老伴,“你去看看,这孩子咋了?”
“我看她干嘛?她欺负安夏多能耐,现在哭就哭呗。”
“哎,好赖是个孩子,咱们能跟孩子计较,再说她哭这么厉害,一会儿吓着果果,你去看看孩子咋了,没事咱们也放心。”
徐奶奶心一软,想着林月娇到底是孩子,这孩子养成这样,不怪孩子,全是许家养歪了,叹了口气,拉门去了隔壁。
林月娇没关门,就关着一个沙门,透过沙徐奶奶看到,林月娇趴在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声音挺伤心的。
徐奶奶犹豫又犹豫,推门进去,“娇娇,怎么了?”
林月娇听到动静,抹了把眼泪,看到是隔壁徐奶奶,眼底划过一丝轻蔑,外婆说隔壁徐奶奶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年纪轻轻的大姑娘,为啥偏找一个丧偶还带着孩子的老男人,还不是看中徐爷爷是知识分子,厂里的总工,收入高,这就是嫌贫爱富,而且当年还是她自己先贴上去的,不要脸。
还有上次吵架,她还帮着安夏骂外婆呢,想到这林月娇擦了把眼泪,“用不着你管,猫哭耗子假慈悲。”
徐奶奶被怼得话都说不出来,她好心好意来关心林月娇,可谁知这孩子说话这么难听,她压着心里的火气,低声问道:“我是真心关心你?你要不愿意,那我这就走。我还想问问你,安夏这几日去了哪?”
听到安夏,林月娇火冒三丈,站起来直接把徐奶奶退出家门,“你要关心她就出去找她吧,她被我爸撵走了。”
说完林月娇狠狠关上房门,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又跑回卧室哭去了。
徐奶奶听到林月娇的话,心里大惊,可正要再问,房门被林月娇关上,她急得敲了两下,林月娇也不开门,没办法只得回家把事情告诉老伴。
徐爷爷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说什么?林荣伟把安夏撵走了?”
“林月娇亲口说的,还能有假?那孩子真是被教坏了,以后也改不过来的,我好心去关心她,结果她把我硬生生推出了门,一点家教都没有。”
徐奶奶边儿说边儿摇头。
徐爷爷是又着急又担心,虎毒不食子,安夏要是个坏孩子,他不说什么,可安夏那孩子又勤快又懂事,来林家干活做饭什么都干,对他们老人礼貌客气,这样的孩子为什么被林荣伟撵走。
“你没问问,为什么林荣伟把安夏撵走了?”
“我也想问,那孩子一下就把门关上了,我到哪问去。”徐奶奶气得肝疼,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看小孩的脸色。
“老徐,要不你去厂里问问?”
“胡闹,我去厂里问什么?”
“那林荣伟是劳资科的,你去劳资科问问看,你就侧面打听下,就说安夏会揉肚子,果果又胀肚了,问那林荣伟看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那么大个姑娘,家里没了人才来投奔亲爹,要不是过不下去了,谁会来?现在被撵走了,到底去哪了不知道,身上又没钱,外面坏人多,万一出事怎么办?”
徐爷爷被徐奶奶说得再也坐不住了,“行了,我去问问。”
徐爷爷起来朝厂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不停跟遇上的熟人打招呼,徐爷爷当年人缘不错,厂里老一辈的工人跟他关系都挺好,到了厂办公室,门口保卫科的人认得徐爷爷,自然是拦都没拦。
厂办公室是前后两栋三层口,左右两边儿还各有一个二层小楼,要先上一个大台阶,穿过第一栋楼,后面那栋楼的一楼,就是劳资科。
徐爷爷年纪大了,上楼缓慢,走了一半忍不住有点喘,站了会儿又往上走,这时候打厂办出来个年轻得中年男子,正是秦厂长,他要去成品车间开会,看到一个老爷子谩慢上楼梯,累的气喘,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老爷子,您要去哪?”
徐爷爷盯着眼前三四十岁模样的中年男子,这人他没见过,“你是?”
“啊,我是刚调来的,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来厂办有啥事吗?”
“我找林荣伟。”秦厂长听了这话,心头一动。
昨天去林家感谢安夏,迟迟见不到人,最后他看到老婆眼色出来后,老婆说一定有问题,孩子要是在学校,叫一声就成了,毕竟自家去看望,出于礼貌也该把孩子喊回来,可这林家两口子推推挡挡,林荣伟媳妇说话的时候,林荣伟自己都一副第一次听到的惊诧模样,媳妇说这里面肯定有事。
所以今一大早开完早会,他特意叫住劳资科长,给他提了下林荣伟家的事,如果安夏真地回村,那家里也许出了什么事。
“老爷子,您贵姓?以前是在哪里上班啊?”
“我姓徐,以前啊在技术科。”
“您是……徐总工?”秦忠和没想到,这个老爷子就是大家说的徐总工,听说老爷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