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过去,许老太、许美凤甚至林月娇三人联合在一起,都没能占到安夏分毫便宜,反而吃了大亏。
第二日早上,安夏做了早饭,没看到林月娇,倒是许美凤态度很好地说带自己报名,这个她还真没办法拒绝,毕竟在子弟学校上学,需要林荣伟的资料做登记。
安夏走在前头,许美凤的目光落在安夏后背,仿佛带着锋利刀锋的利刃,一寸寸割着安夏身上的肉,可当安夏一转过来的时候,她就立刻换上一幅微笑模样,和蔼可亲。
”婶,我去菜市场买点菜,再买点新鲜面条,你看中午是吃炸酱面还是蒸面。”
许美凤不爱吃面,尤其是面条,但是林荣伟家里是山东人,屋里从小吃面食,她咬咬牙,“你看着做吧。”
“那行,我做炸酱面吧,夏天切点黄瓜丝拌着一起吃,清凉爽口。”
“行,吃什么都行。”许美凤脸色不好,搞了一上午,不知道出了几身的汗,丈夫跟自己妈昨天搞成那样,马上中秋节了,闹成这样可怎么成,该怎么让丈夫给自己母亲赔礼道歉,都怪母亲那张嘴,说话太难听了,一点面子都不给留,昨天当着那么多邻居同事的面,说那些话,丈夫以后的脸往哪里搁。
许美凤半天想不出主意,频频走神。
“婶婶,婶婶。”
安夏喊了两声,许美凤才听到。
“婶婶,你回去吧,我来买菜就好了。”
许美凤巴不得如此,只是她刚要走又被安夏叫住。
“婶婶,您给我些买菜的钱吧。”
之前是想讨好许美凤,现在既然闹翻了,安夏自然不可能再花自个的钱,包括以后的做饭,等一上学她就不管了。
“哦?”许美凤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安夏伸出来白嫩修长的手,脸色黑了黑,掏出两张十块钱的钞票放在安夏手上。
“就知道要钱,过几天开学,就要准备两个孩子的学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这么多钱养个愁人的孩子,丧门星。”
许美凤心疼自己的钱,一想到开学的学费,心更痛,骂骂咧咧地回家。
林荣伟亲生女儿上门的事情,一晚上就传遍了厂里,住在隔壁左右的同事,更是没想到,这个林荣伟口里说的亲侄女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亲生姑娘。
林荣伟来到厂办公室上班,同事虽然跟往常一样跟他点头微笑,可他总觉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些人就迅速凑在一起,说着自己的闲话。
厂办本来就是十分敏感的地方,能到机关上班的,哪怕就是个普通办事员,也比下面的工人强出来不知多少,各个都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而且各个都长了一个七窍玲珑心,林荣伟在劳资科,这种肥的流油又有实权的科室,而他依仗的不过是裙带关系,平日里不知多少人瞧不上他,现在出了这种事,不少人等着看热闹。
昨晚许老太数落林荣伟那些话,虽说难听可全是实话,林荣伟虽说娶了许美凤,可名义上跟上门女婿没什么两样,逢年过节孝敬老丈人家比孝敬自家还多,老丈人家有个啥事,他是必须到,现在冒出个私生女,许多人都猜测,林荣伟劳资科的岗干不了多久了。
其实今天劳资科长开会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跟在劳资科长面前上眼药了,这时候社会风气保守,冒出个私生女这样的事情,虽说不犯法,可也算是行为不端。
劳资科长开个会,被几个科长嘲讽,气得回来就把林荣伟叫到办公室骂了一顿,要不是看在林荣伟二姐夫是销售科长的份上,他立刻把林荣伟调去车间,警告了两句,让林荣伟最近低调些,注意影响,才放林荣伟回去。
林荣伟有些后悔,昨天怎么一冲动,把实话说出来了,还是自己亲口说的,根本没法挽回,但是昨天他也是想了许久,安夏初来时,在他心中不过就是个乡下姑娘,没什么影响,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而他当时想着留下这个姑娘,过两年还能换笔彩礼钱。
最后通过安夏见识了陆家,又知道安夏学习成绩那么好,那些老师都说安夏是清华北大的料,那就不一样的,且不说陆家,清华北大毕业的高材生,那些将来分配的可都是国家官方单位,那都是吃皇粮的,以后可是当官的,那可不一样。
自己女儿娇娇学习又不好,长得也就那样,指望她有出息,很难,倒是安夏看着像是能有大出息的孩子,而且跟陆家还有这样的渊源,留下安夏是十分正确的选择,安夏能带给自己更多利益。
这就是林荣伟,一个利字当前的人,当年下乡,就凭借自己嘴甜会来事,分到了老安家这户不错的庄户人家,他又通过卖弄自己那点文艺才情,吸引了安珠,明知安珠才十六岁,却只顾着自己快活,要了安珠的清白,虽然最后也心动了,答应回城过年的时候,说服父母娶安珠。
可回城后,母亲安排相亲,一开始他还想着安珠,最后听人说条件好,能给他从乡下招工调回来,那时候他就心动了,跟许美凤见了面后,他实在是不喜欢许美凤的长相,圆脸塌鼻子,眼睛也不大,嘴唇又厚,看着一幅蠢呆模样,他心里有些不愿意,即使许美凤很喜欢他,甚至说要把自己的工作指标让给他。
他心中都有些不愿意,许美凤跟安珠简直没法比,不论是外貌长相,还是可爱娇俏的内在,林荣伟实在不甘心,最后被许美凤灌醉,两人有了实质性进展,许家威胁不结婚就告他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