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为啥不来了!”
门外传来梁母的怒吼,“他是瞧不上我姑娘,还是瞧不起我们梁家,我娘家嫂子跟他可是远方亲戚,他这是啥意思,我去找他。”
梁母听到王婆说小郑不来提亲,眼珠子鼓鼓瞪着,仿佛损失了好多钱。
一听梁母要去找屠户,王婆连忙拦住梁母。
梁来弟一听屠户不来提亲了,激动地站在门口支棱着耳朵听母亲说话。
“你不知道梁家嫂子,那个屠户名声不好,镇上提起他,谁都知道他喜欢打老婆,而且……”
说到这,王婆悄悄靠近梁母,“我打听到一个消息,据说他第一人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给穿装的时候,口鼻都流出了污血,这样的人家,送来弟进去,就来弟那软活性子,岂不是要被他欺负死,万一丢了命也不好说。
所以我拒绝了他的提亲,来弟是咱们村的姑娘,我不能害她,以后再有好的后生,我给来弟相看着,你放心我一定介绍个条件好的。”
“打老婆又不是什么大事,谁家男人不打老婆!”
梁母一句话,惊得王婆目瞪口呆,“梁、梁家嫂子,这把老婆都活活打死了,还不叫大事?”
王婆简直无语,自己都良心不安地不行,结果这个梁母听到郑屠户打死老婆居然毫不惊讶。
“我不嫁,妈,我不嫁给他,我怕!”梁来弟一下冲出来。
母女一下怼上,梁母气急,狠狠瞪着女儿,“自古亲事都是父母做主,我给你选谁就是谁,由不得你不嫁。”
“这都1990年了,还讲这些封建思想,来弟不愿意嫁,谁都别想勉强她。”
安夏清脆的声音响起,清冷里透着一股莫名的压力。
梁母看着安夏,啧啧两声,“安夏姑娘,年纪不大你管得倒挺宽,怎么你安家的事情都不够你折腾,现在竟管上我梁家的事了。”
安夏冷冷一笑,“我不是管,只是现在婚姻自由,这个郑屠户既然有打老婆的前科,甚至还传言打死了第一个老婆,你还执意把来弟嫁过去,你这是要来弟的命,有这样的亲妈吗?”
“我不是她亲妈,你是?我不是她亲妈能把她养这么大,打人咋了,哪个男人不打人,多大的事你一个小姑娘少在这挑拨离间。”
梁来弟在一旁落下泪来,”妈,我不想跟那个人结婚,我害怕,他看我的眼神,直勾勾地像是要吃了我。”
“怕啥怕,姑娘哪个不嫁人,难道你还要让我养你一辈子。”
“我不嫁,我害怕!”梁来弟眼泪叭叭往下掉。
王婆接到安夏的眼神,连忙道:“梁家嫂子,那人确实不行,我打听的实实地,他那第一个老婆都被他打成傻子了,跟猪关在一起,跟猪一起吃猪食,而且我去他家找他的时候,看到他屋里到处都是皮鞭、棍子、麻绳,还有小刀,哪里像个正常人,这就是个变态,你千万不能把来弟嫁给这种人啊。
梁家嫂子,我难道不知道赚钱好吗,可我不能赚这种黑心钱,这人不行,不是良配,来弟还小,我一定给她找个如意郎君。”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正常人家都是听劝的,尤其是媒人怎么会轻易说自己介绍的对象不好,那多影响生意,所以王婆能做到这样,那就说明这个人真不行,王婆自己说的时候,脸上还流露出后怕神情。
“不行,只要小郑看上我姑娘,这门亲事我就要谈一谈。”
梁母执迷不悟,安夏眼神渐渐沉下去,“婶子,我想问问,这样的条件你为啥还要把来弟嫁过去,三十多岁死过一个老婆,还有打老婆的恶名,比来弟大十几岁,根本不是良配,你为啥执意要把来弟嫁给此人?”
梁母不做声,黑着脸望着安夏。
“来弟的姐姐梁招弟,就被你嫁给一个可以当她爹的老头,当时放着那么多年轻的后生你不选,为啥选个老头给招弟姐,现在她过的咋样,你难道不清楚吗?
呵,我想多了,你怎么会关心姑娘,你眼里只有儿子,哪里是嫁女儿,你这是卖女儿!恨不得把每个女儿的价格卖得高高的,说你是来弟的亲生母亲,可你比陌生人对来弟都不如,甚至还是刽子手,亲自把女儿送入火坑。”
“你!”梁母气得脸色涨红,安夏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彻底暴露了她卖女儿的心。
“你走开,一个小孩子,少管我家事。”
安夏拉着梁来弟,“来弟你说句话啊,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把你的想法告诉你妈。”
“妈,我不嫁,你要逼我嫁,我就、就投大水库!我宁可死,也不嫁给这个人!”
“啪!”
梁来弟脸上挨了一巴掌,她捂着脸,呜呜哭着。
梁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瞪着大眼珠子,用粗粗的手指头戳着女儿额头,“早知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当初我就该把你丢尿壶里淹死。
我告诉你,只要这个小郑给的彩礼满意,你不嫁也得嫁!”
“如果来弟被她打死,你也不心疼!”安夏追问。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养她这么大,吃了我多少粮食,她是做姐姐的,就必须多为弟弟着想,我们梁家唯一的希望,就是梁福,只有梁福好了,他们做姐姐的才能好,现在做点牺牲有什么,在这闹着不嫁,就是不孝!”
看着梁母执迷不悟,安夏知道跟这种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她实在不知道,男孩多的那二两肉就那么重要,以至于要牺牲整个姑娘,给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