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菊花找了个平位置,放下小马扎,安家庆小心翼翼地放下杨金英,妈,您慢点,哎,我扶着您坐好喽,坐稳喽,您靠着我,靠着我舒服些。
安家庆这番做派,对老太太照顾的那叫个无微不至,大孝子啊,典型的大孝子,可村里知道情况的人,全都撇撇嘴,安家另外三人也都目瞪口呆。
很快,安家国反应过来了,妈,我出院了,明不,今我就把你接我家住,把没照顾你的日子补上,我给你吨只老母鸡补补身子骨。
哎呦喂,大哥,这时候看妈要分钱了,你说这种话,当初妈摔跤后,你照顾过吗?你守过一天夜吗?咱妈都是安慧照顾的,现在你这嘴跟抹了蜜似的,啥照顾妈,你就是想要妈的钱。
安家国扯着脖子道:我是安家老大,我照顾妈天经地义,我拿钱也是天经地义。
那是,啥老大啊,你不就是比家庆早出来两年嘛,除了你比家庆年长,做事你啥时候像个老大,占便宜你来了,吃亏全都是三个弟弟的,你咋好意思。
妈,你说这钱该给谁?妈,你说啊?
李菊花催促了两声急了,这个死老太太,在屋里不是都说好的吗?
村长眼里满是寒冰,本来他想用钱钓出安夏,卖个人情给安夏,套套安夏的话,虽然那个念想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被他立刻否认了,可万一安夏真的医术了得呢?
结果现在安家老二两口子请来了老太太,他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拍死这两人。
村长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安夏,我跟你单独谈谈。
安夏眉头一挑,跟自己谈?谈什么?村长还惦记秘方呢。
村长,外婆的房子是她的,我做不了主,既然外婆来了,这补偿款发给谁你问我外婆吧,这就没我什么事了。
不行!见安夏要走,村长疾言厉色,不小心露出焦急心态。
我想单独问问你个人意思。
安夏微微一笑,刚要拒绝,突然发现村长目露凶光地扫了眼安家业,敢用自己的四舅威胁自己?安夏内心勃然大怒,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行,那就谈谈。
不,不行!凭啥跟她谈,她一个姑娘,将来嫁出去就不是安家人,我婆婆在这,我老公也在这,你该跟我家谈,关她一个丫头片子啥事!
村长忍不可忍,这房子塌的时候,你在哪?听说那天是你家伺候,你们把老太太一人丢在屋里,差点被埋在房子里,后面救人的时候,安夏在,你又在哪?李菊花我告诉你,我想跟谁谈话,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安家庆拉了把媳妇,村长威胁的眼光,让他想起以前的事,这可是村长,跟他对着干,家里稻苗到时候再浇不上水咋办。
让他们谈,妈在咱这,怕啥。
安夏与村长进入办公室,村长,您开门见山吧,别绕弯子。
村长磨了磨牙,一个小丫头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忍着心头恼怒,安夏,你家的房子补偿款有两千多块,只要你点头,我全给你。
全给我?安家国安家庆可不是消停班子,你要是都给我,他们能闹翻天,到镇上高你。
村长不屑地笑笑,不是我瞧不起他们,我就是让他们告,他们又能把我怎样!只要你要,我就全都给你。
安夏暗暗提高警惕,村长抛出这么大一个人情,他想干啥?
什么条件?
村长眼神一亮,有门。
先说明,找老中医的事情你别想了,秘方啥的也不可能,我已经不跟老中医来往了。
村长没想到,安夏直接堵死了他的想法,他停顿片刻,那行,我问你点事,你老实回答我。
安夏望着村长没说话,他问自己事情,问自己什么事?
你是不是会针灸?
安夏目光微微一闪,就知道村长为啥这样问了,一定是那天救罗远军被他看到了,没错,我是会针灸。
村长眼神露出兴奋,为什么你身上带着丹药,那是什么丹药?
安夏知道这也是他看到的,没办法隐瞒,老中医给我,保命的,就两个全给罗大哥吃了。
保保命的?村长没想到,那两颗丹药那么厉害。
他是这样说,我也不知道,反正罗大哥救了我外婆,给他吃两颗丹药不算啥。
保命的东西还不算啥?他又死不了。村长一幅痛心疾首又无比可惜,然后迅速问道:那个老中医是不是就是你?
不是。安夏回答得更迅速。
不知为何,村长心头突然松了口气,安夏回答得这般迅速,不假思索,这是人最真实的反应,如果她想骗自己,必然会停顿一下,可见她说的是真的。
而且,村长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么厉害的中医,怎么可能是一个刚满十八岁小姑娘,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医术,只可惜上次周翠兰烫伤,都没试出来她。
好了,你想问的事情我都回答了,那个钱我不要,让我外婆安排吧。
安夏,安
村长还想再谈谈,只可惜安夏开门而出,门外站着安家四个儿子外带两儿媳妇,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安夏,他悻悻收回嘴里的话。
妈,你说这钱给谁?给我我给你盖二层小楼,我给你养老送终。
杨金英先是眼神一喜,突然猛地摇头,不,不给你。
安家国听了抑制不住满脸的笑容,推开安家庆自己走上前,妈,那钱给我,我给你盖三间大瓦房,到时候咱们住一起,跟着大儿子住,心里才舒坦。
杨金英看着安家国,眼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