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维扬在县里住了快一个月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巧莲当然得做点儿好吃的犒劳犒劳。
于是巧莲跟玉淑俩人在厨房里忙活,曲维扬就把儿子叫到跟前儿来,仔细问了问这些日子家里的情况。
一听说嘉俊跟车出门十来天了还没回来,曲维扬这心里可就咯噔一下子。
如今外头乱着呢,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前两天县里的一伙人跑到泉阳去,跟三铁一处的人打起来了,死伤了不少。
还借机撬开了三三零六驻地的仓库,弄走了不少枪支和子弹。
“不行,明天我得去车队问问,这是去哪儿了十来天还没回来?”曲维扬有点儿着急。
“爸,你可别当着我妈说这些啊,我妈这几天已经够闹心了,天天念叨。
要是你再说,她就更沉不住气了。”
正好写完作业的佳莹过来了,听见老爸的话,赶紧叮嘱一句。
曲维扬一听闺女这话,当即叹口气,点点头,“行,我不说。”
他不在家,嘉俊不在家,可想而知巧莲在家过得是什么日子,怕是得成天提心吊胆睡不着。
曲维扬心疼媳妇,自然是不敢在媳妇面前提起这些,只能尽力宽慰。
说话间,晚饭做好了,大家伙刚坐下来预备吃饭呢,外头一阵急促脚步声。
“二姨,二姨夫,快来,嘉俊受伤了。”
屋里的人一听,都愣了,曲维扬心道不好,怕什么就来什么,赶忙站起来就往外冲。
到了院子里一看,是风华还有一个小伙子,扶着嘉俊呢。
嘉俊头上包了纱布,大衣又脏又破,有几个大口子,青灰色的大衣上头有不少暗色的印记,应该是血迹干了。
曲维扬心头一跳,吓得手都有点儿哆嗦了,“这,这是咋了?”
嘉俊一看老爸在家,当即暗道一声不好,咋就赶的这么巧?
老爸不是在县里住着么?今天咋回家了?
“爸,没啥事儿,就是道儿上遇到抢劫的了。
那伙人不少,我们动起手来,我们伤了不少人,好歹没让他们把东西给抢走了。
没事儿,我这就是皮外伤,养几天就能好。”
当着老爸的面儿,嘉俊哪里敢多说?只能尽量往轻里说啊。
这时候巧莲也跟出来了,一看嘉俊那狼狈的样子,吓的也是手脚发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嘉俊面前,“这,这是咋了?”
这两天她就心神不宁的,一直惦记着嘉俊,生怕这孩子在外面出什么事。
结果还真就是怕啥来啥,看看,这熊孩子一身伤的回来了吧?
“赶紧进屋,我看看你的伤。”瞧见儿子这一身,巧莲简直心疼死了,可是又不能哭。
她得赶紧检查一下,孩子到底伤的怎么样了。
于是勉强控制着不让眼泪往下掉,上前扶着嘉俊往屋里走。
嘉俊一看老妈那伤心难过的样子,赶忙表示他的伤不重,而且已经在医院处理过了。
“妈,我真的没事儿,你儿子身手好着呢,这都是些皮外伤,几天就能好。
妈,你可别哭啊,我真的啥事都没有。”
嘉俊心里有些忐忑,老妈一句话不吭,也不骂他,这个太可怕了。
他是宁可老妈骂人,也比这样强。
巧莲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扶着嘉俊往屋里走。
玉淑这时候也从屋里出来了,一脸惨白的看着嘉俊,泪水就在眼睛里打转转,可不敢掉下来。
嘉俊和玉淑俩人走了个迎面,玉淑张嘴,想要问一下怎么回事,可还没等说话呢,眼泪就掉下来了。
嘉俊一看这样,赶忙摇头,“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可别哭,闹得我还怪不得劲儿的。”
玉淑见嘉俊一个劲儿朝她摇头,也明白嘉俊的意思,于是伸手抹去眼泪,上前来扶着嘉俊。
“妈,我帮你扶他进屋。”
这一抓正好抓在了大衣破的口子上,那好像是让刀或者斧子砍的。
玉淑心里一哆嗦,这是遇上什么人了?
娘两个扶着嘉俊进屋,这时嘉康他们也都从里屋出来要往外走呢。
一看嘉俊这模样,嘉康嘉和俩人顿时火冒三丈。“这,这是什么人干的?”
“先别问了,让老二进屋坐下来,你妈先给检查检查再说吧。”曲维扬摆摆手,不让嘉康他们追问下去。
眼下人已经回来了,怎么受伤的可以等会儿再问,最要紧的是看看嘉俊都伤到哪里了,伤的轻重。
巧莲扶着嘉俊到炕上坐下来,让嘉俊把外头的衣裳都脱了,果然看见嘉俊上身包着纱布呢。
仔细检查了一下,有三四道伤口,其中一处比较重,缝了几针。
其余的都不用缝针,只是伤口抹了药包扎起来了。
身上的伤应该是被利刃砍伤,脑袋上这一下是碰着了,总体来看,伤势不重,养一阵子就能好。
“说吧,这是咋回事儿?你小子干啥去了,遇上劫道的了?”
巧莲给儿子检查一番,心里就松快许多,都是些皮外伤没啥大事儿。
男孩子岁数小恢复力强,十天八天的就啥事儿也没了。
“二姨,还是我来说吧。
这一次我大哥和嘉俊他们出门去运货物回来,车上装了一批细粮和油盐等物资,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伙人拦路抢劫。
对方人不少,车队连司机带跟车的一共也就二十来个人。”
“两下打起来了,咱车队不少人都受了伤。
要不是嘉俊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