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曲维扬在,药厂那边的负责人也不会为难嘉康他们,全都按照规定价格,收购了山参和虎骨。
那一套虎骨正常应该是两千块钱,少了一根腿骨,对方只给了一千八。
三棵棒槌,最小的那棵五两二钱,九百。中间那棵六两一钱,两千五,大一些的六两八钱,给了三千三。
那张虎皮,县供销社的收购站也收了,但是给的价钱不高,只给了两百块。
这还是曲维扬帮着争取的,不然人家就给一百五。
没办法,好歹有人收就不错,像之前那次熊皮,连收都没人收呢。
所有钱数都算在一起,也就是说孩子们八天来的收获,一共是八千七百块钱。
孩子们都高兴不已,张文广赵长生几个,也都乐的合不拢嘴。
当然,这事情也瞒不住,等他们回到家,众人七嘴八舌的问,不多时整个儿大营都知道了。
如今这个年月,谁家有一千块钱,那都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七个孩子八天的工夫弄回来八千多,谁知道了不眼红啊?
有几个贪财红眼病的,当即就起了歪心思,找到了公社,说嘉康他们这么做不对。
如今既然公社成立了副业队,这些副业所得,就该归公,不能留给个人。
还没等张文广反对呢,那边韩运鸿就把来人给骂了。
“你们这是红眼儿病犯了吧?那几个孩子又不是副业队的人,人家也没跟着副业队一起进山。
凭什么弄回来的东西,要交公啊?
你要是有本事,你也进山去啊,你就是弄回来一万块钱,公社里也一分钱不要。”
“哪来的这些臭毛病?自己懒,看着别人挣钱了就眼红?
我告诉你啊,能在大营呆着就呆,要是不想在大营,痛快儿的给我搬走。
大营公社,可不要你们这些见钱眼开成天犯红眼儿病的人。”
要说韩运鸿当书记,跟他爹那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就是韩运鸿这脾气不一样。
韩运鸿火爆脾气,加上年轻,不像老韩手段那么温和,所以他做事比较雷厉风行,手段很强硬。
但同时,韩运鸿为人不错,对身边的人也特别仗义。
所以公社的这些干部,都是韩运鸿的死忠,这几年下来,大营被他们经营的跟铁桶一样。
那些爱捣乱找事儿的人,不是被撵出去了,就是被管的一声不敢吭,谁也不敢嘚瑟。
今天这是有人见钱眼开,真的忍不住了,才冒出来。
不想刚冒个头,还没等怎么样呢,就被韩运鸿直接给摁住了。
韩运鸿一瞪眼睛,吓得那几个人全都缩了脖子不敢出声了。
如今大营那可是眼瞅着又要红火起来,这时候要是被赶出大营,那可是亏大了。
八千来块钱,就算是真的交公了,分到大家伙头上能剩几个?三五块钱算是多的了。
可公社一年的分红是多少?去年光是一个粉坊就二十块钱。
今年鱼塘又起来了,猪场也养了不少猪,秋天酒坊豆腐坊都相继开工,今年冬天肯定分红更高,傻子都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他们就是看着张家赵家曲家得了这么大一笔钱,一个个都眼红,就想使点儿坏罢了,可不是想被赶出大营公社啊。
于是一个个都不吭声,灰溜溜都跑了。
“都什么玩意儿,一个个不正经干活,就盯着别人家,看着别人过好了就眼红。
这样的人,再不老实就给他们撵走。”
韩运鸿这暴脾气,才不管那些呢,朝着那几个人的背影,直接就大声说道。
秦长明等人一见这样,赶紧劝说,韩运鸿倒是也没真生气,转眼就好了。
于是大家提议,不如去张家瞧瞧热闹,韩运鸿一听行啊,于是大家伙就出了办公室,直奔张家。
张家这边,嘉康几个孩子,张文星、赵长生、曲维扬几个人,都聚在一起,正商议着怎么分钱呢。
嘉康就说,那虎骨的钱不用算他那份儿了,其余的都平分。
大家伙一听,这样最公平合理,毕竟是一起出去的,就该平分。
于是就照着嘉康的意思,把一兜子钱点明白了分开。
这边刚分完钱呢,那头就听见韩运鸿在外头喊上了。
“文广,干啥呢?躲在家里数钱呢吧?
来来,快跟我说说,你家儿子分了多少钱?一千多块吧?
那你还不赶紧请我们大家伙喝酒?”人没进门呢,声音先到。
张文广一听,赶忙出去,结果就见到公社的几个干部都来了,于是便笑了起来。
“请客自然是该请的,不过呢,不是我请,老赵和维扬才该请客呢。
老赵家俩儿子,分走了两千五,维扬家三个儿子分走了三千五。
我家才一千来块钱,文星家风荣也一千来块钱,要请客,咋地也轮不到我家先请啊,对不对?”
张文广故意打无赖,把曲维扬和赵长生推出来。
大家伙一听,全都哈哈大笑,“曲家这顿酒啊,估计是免不了。
他家俩孩子今年都高考呢,我听说考的都挺好,估计快要出来录取结果了。
要是他家俩孩子都考了大学,这顿酒,他想跑都没门儿。”韩运鸿笑道。
“咱大营公社这么多年来,还没有考上大学的呢,这俩孩子算是大营公社头一份儿。
维扬要是不给好好庆贺,咱大家伙也不能乐意啊,对不对?”
“可不是?这要说起来真不假,咱大营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