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莲抓药回来,把药交给了冯嫂子去熬,这边又给大柱施针一回。
等这次施针结束,那边吊瓶里的药也打完了,于是拔了针。
经过治疗,大柱的情况已经有所缓解,看起来疼的没那么厉害了。
巧莲再次给量了体温,降下来一些,“嗯,我看着情况能好些了。
等会儿药熬好了就喝一次,明早再喝一回,然后明天上午,去卫生所,我再给你打针。
你这样,估计得打几天针,然后慢慢吃药才行。
今晚上就这样儿吧,要是半夜里疼的厉害了,再去找我。”
当医生就是这样,尤其是乡村医生,不管多晚,只要有人生病,就得出诊。
冯家两口子自然是千恩万谢,冯大哥少不得要问一下药费的事情。
巧莲摆摆手,“先给你记账吧,等着过些天手头宽裕了再给我就行。”
冯家是困难,但也不到揭不开锅的地步,所以巧莲做不到医药费全免。
毕竟大柱这病要用不少贵重药呢,巧莲的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什么钱都不要了?
她可以适当减免一部分,像中药啊,针灸啊,出诊费这些都可以不收,但西药这部分得收。
最贵的就是西药,别处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呢,她总不能全都白送吧?
对于冯家来说,能让暂时先欠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夫妻俩再三道谢,将曲维扬夫妻送出了门,直到曲维扬夫妻走远了,这才转身回屋。
“幸亏遇上了陈大夫啊,要不然咱大柱这回可真够呛。
你说咱哪来的钱往医院送,不送去医院,咱大柱不就交代了么?”冯嫂子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抹眼泪道。
“陈大夫可是咱家的大恩人啊,往后可得记住了,不管谁再说陈大夫,咱不能跟他算完。
陈大夫这么好的人,咱要是不维护着,那咱成什么人了?”
“那还用你说?咱公社除了那几个不是人的东西,谁不夸陈大夫人好啊?
好了,折腾这大半晚上,好不容易儿子稳当住了,咱赶紧睡吧。
万一后半夜再折腾,咱这一晚上就不用休息了。”
冯家男人扯着媳妇进了屋,也没敢脱衣裳,就这么倒在炕上睡觉去了。
好在大柱的情况稳定住了,虽然肚子还疼,却比之前轻了许多,晚间并没有再闹。
另一边,巧莲和曲维扬俩人趁着夜色往回走,到家都快十点了。
家里孩子们都睡觉了,只有老太太惦记着闺女和女婿睡不着,点着一盏小灯正等着呢。
“谁家人生病了?啥毛病?现在咋样了?”老太太一见巧莲两口子回来,赶忙问道。
“娘,是三队那个冯家的大柱,得了阑尾炎,急性的估计是化脓了,疼的不行。
我说让他们去县医院手术,他们不肯,怕花钱。
没办法我只好给打了针,又开了药,先治着看吧。
要是情况不好,那就必须去医院手术,咱卫生所不行,现在还动不了手术。”
卫生所也就是小打小闹的缝个伤口,接个骨,或者切除个疖子、脓包之类的可以。
阑尾手术虽然不是大手术,可卫生所的条件,还是做不了。
老太太虽然不太懂什么是阑尾炎,不过一听需要手术,也知道是大毛病。
“唉,冯家也是不容易,两个老人连着生病死了,有多少家底儿也不够这么祸害啊?
行啊,你要是能治,就给好好治吧,不然可咋办?大柱还不到二十呢,可别瞎了那孩子。”
“之前韩家老大不是说,要在扩建卫生所,建成卫生院么?这咋也没动静了?”
老太太想起这件事儿来,随口问了一句。
巧莲苦笑,“娘,卫生院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建起来的啊,需要花钱呢。
不说要盖房子装修,就说里面是不是得进一批设备?光是这些就得不少钱呢。
咱公社能出得起么?还不得向上级神情拨款?
没那么快,我估摸着明年夏天能开始动工,后年能正式开起来,那就算快的了。”
卫生院可不是小小的卫生所,想要开起来不容易。
设备是一方面,人员是另一方面,进来那些设备,不得有人会使啊?到时候还得找人出去培训。
目前卫生所里也就巧莲、雪梅、玉芬能给人看病,灵芝和月桃还差点儿火候。
明年要是有培训,就得把这俩送出去。至于剩下那几个,更白扯,且得好好学呢。
时间不早了,老太太岁数大了精神不济,这会儿既然巧莲和曲维扬回来,老太太没心思了,于是赶紧回去睡觉。
巧莲和曲维扬俩人也略微收拾了一番,便一起上炕休息了。
第二天是礼拜天,除了巧莲和曲维扬还得上班之外,孩子们都不用早起了。
于是巧莲早早起来做了饭,夫妻俩吃了之后各自出门,饭留在锅里,孩子们什么时候起来再吃吧。
难得周末,也别让孩子们起来训练了,睡个懒觉吧。
巧莲刚到卫生所,冯家两口子就扶着大柱来了。
巧莲一看,大柱的精神状态比昨晚好了不少,多少也放心了。
“昨晚怎么样?还疼的挺厉害么?”
巧莲示意大柱躺在床上,又给检查了一遍,然后拿了采血针,采血做了个白细胞计数。
晚间光线不行,显微镜没法用,所以只能先用药,今天采个血看一下,避免出现其他差错。
十来分钟之后,计数结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