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荷在家里看了几天书复习功课,等到十一月初,供销社招工考试。
秀荷去参加了,第一个答完了题交卷出来,然后回家等消息。
参加考试的人不少,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从这些人里面,选出十二个来,可想而知竞争多激烈。
好在秀荷的成绩果然不错,第一名,工作顺利落实。
成绩出来的第二天,秀荷就背着行李,跟着县里那几个姑娘们一起,到松江河去工作了。
要说起来呢,到松江河上班,就有一个不好,离着太远了。
从石嘴子到抚松三十来里地,从抚松到松江河更远,七八十里。
如今路也不太好,都是盘山道,坐车也得坐一阵子呢。
离着远,自然不能上下班回家,只能住在宿舍里,轮休的时候可以回家。
幸好供销社待遇好,宿舍食堂都弄的不错,松江河地方不小,供销社也大,用人不少。
好些姑娘家里都不是当地的,所以大家伙一起住宿舍,倒是也不用太担心。
秀荷十分珍惜这个工作机会,到了松江河供销社,非常努力认真的上班学习,很快就上手。
而且越做越好,之后连连被评为先进个人。
几年之后,跟供销社一个司机互相喜欢,就在松江河结婚生子落地生根。当然,这是后话。
曲维扬帮着王秀荷安排工作的事情,公社里不少人都知道了,好多人都羡慕不已。
有些人便动了念头,跑到卫生所里找巧莲,想让巧莲帮忙说说好话,也让他们家的孩子去供销社上班。
“婶子,不是我不帮你,供销社的售货员也是有要求的,初中以上学历,还要考试。
秀荷也不是维扬给安排过去的,维扬就是通知了她一声,让她去参加考试。
秀荷那孩子争气,考了第一,工作自然就好办。”
巧莲被这些人说的有点儿不耐烦了,语气不太好。
“婶子,你家孙女什么学历?小学都没毕业吧?第一条要求就不符合,你让我说什么?
再说了,这供销社招人已经都过时候了,那边全都招满,暂时不需要人了啊。
我又做不了主,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看,陈大夫,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
谁不知道你家男人现在是县里供销社的一把手啊?
用谁不用谁,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啥学历不学历的,不过就是卖东西呗,谁还不会啊?
咱这供销社的人,也没有几个是初中文化啊,不一样也都干的挺好么?”那婆子不甘心,还是缠着巧莲。
巧莲真是烦了,天底下总有这么一群人,就觉得整个儿地球都该围着她转悠,谁都应该为她干点儿什么似的。
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凭什么他们就觉得,曲维扬夫妻就必须帮他们啊?曲家又不欠他们什么。
“婶子,我再说一遍,人早就定了,都已经开始上班。
再说,这件事我们家孩子爸爸也不能做主,都得是公开选拔招人,符合条件的择优录取。
如今是什么年月,管的这么严,难道说为了你们家孩子上班,就要让我们家维扬犯错误丢工作么?
真是有意思,你是谁啊?我跟你们家很熟么?
别说我跟你没什么交情,就算是我们家的亲戚,也得照着正规程序走,谁也别来我这磨叽,开不了后门。”
“我这是卫生所,给人看病的地方,没空陪你们闲聊,你们要是没啥事就赶紧走吧,别耽误旁人看病。”
真烦,巧莲最烦跟这些三姑六婆打交道。
有一少部分乡下老婆子愚蠢又顽固,还特别不讲理,跟她们说话,能气死人。
“你看你,至于这样儿么?
芝麻大点儿的事情,你们家男人嘴一撇撇就能办成,为啥不给俺们办啊?
咋地,嫌俺没给你送礼是吧?那你也得把事情给办了,俺才好送礼不是?
哪有你这样儿办事的?”那婆子还不自觉呢,自顾自的在那胡说八道。
巧莲真是生气了,这都什么人啊?简直太膈应人了。
“灵芝,月桃,来,把这几位都给我请出去,什么玩意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跑到我底盘上来埋汰人?赶紧走,别烦我了。
再来烦我,往后你们家有人生病,就直接去县里吧,别找我看了。”巧莲沉下脸来,直接往外撵人。
灵芝月桃果然过来,拎着扫把往外划拉,几个婆子怕被扫把扫到,就只好往外退。
一边退出去,一边还嘟囔呢,“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个供销社主任么。
瞧你牛哄的,都快上天了。”说着,几个人一溜烟的都走了。
“婶子,这些人真不是玩意儿。
以前他们家有人病了的时候,又哭又嚎恨不得跪下来求你赶紧给治病,还让你多照顾照顾。
现在病好了,就翻脸不认人,真不是好东西。”赶走了几个婆子,灵芝气呼呼的说道。
巧莲摇摇头,“哪里都有些不讲理的人。
在他们心里,别人就该无怨无悔的替他们服务,只要旁人不帮忙,那就是人家的错儿。
咱大营公社大多数人还是好的,就是这么几颗老鼠屎,特别烦人。”
都说乡下民风淳朴,但其实很多人都愚昧无知。
大营公社这么大,六七百户人家,三千多人口呢,有几个跳蚤蹦跶,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巧莲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