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朱家什么情况,乡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
大家伙也都明白,老朱说的都是实话,没胡说。
当然,老朱提出要离婚,作为乡里的干部,彭耀光跟韩东平,不可能不劝。
“老朱大叔,您说的这些呢,我们倒是也知道。
可老朱婶子毕竟跟您过了这么多年,你俩还有俩儿子,如今连孙子都有了。
这么大岁数了离婚不好吧?这事儿我看您再考虑考虑。
这样,我让咱乡里的妇女主任,东平他娘,过来劝劝老朱婶子,你们两口子把话说开了,还好好过日子吧。”彭耀光语气很温和的劝说。
在大多数人心里,离婚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儿,多数人还都是主张劝和不劝离的。
“劝啥?劝了她能听?劝了她就能保证,从今往后不往她那两个闺女那儿倒腾东西?
劝她,她就能不再管婉瑛要钱,不再烦婉瑛了?
行啊,只要她能同意点头,当着大家伙的面做个保证,写个保证书。
从今往后跟她那两个闺女断了关系,那我今天就不离婚了。”
老朱也是狠了心,今天非得制服了李玉兰不可。
“啥?朱富贵你说什么?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刚才说的什么?
凭什么就让我跟我闺女断了关系?凭什么我就不能管你闺女要钱?
她不是老朱家的人么?她不姓朱么?
她是这个家的闺女,给家里钱应该应分的,老朱家凭什么就白养后她一回啊?”
这时候,李玉兰从屋里冲了出来,指着老朱鼻子又骂了起来。
那头,李金凤李银凤还有他们的男人,也都不乐意了,不顾自己那一身狼狈,也都冲了过来。
“就是,凭什么就要跟我们断了关系?你凭什么就说家里东西都是我妈倒腾走了?
明明是你挣不来钱,日子过不好,凭啥你们家过不好非得赖在我们头上?”
李金凤的男人指着老朱,嘴里不干不净的质问道。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就凭你现在穿的这件大衣,是我亲手做了给我爸的。
还有你,你脚上这双鞋,那是我在首都花了二十块钱给我爸买的。
真以为这些东西我都认不出来啊?笑话,我自己买的东西,我还能没数?”
婉瑛站到了老朱身前,看着对面李金凤和李银凤的男人,再看看这两家人身上的穿戴。
从他们身上,找出来五六件儿,都是以前她拿回家的。
婉瑛挨样儿的点名儿,什么帽子手套、大衣棉袄、裤子鞋,经过她手拿回家的东西,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想糊弄她?
“这些是今天你们都穿戴在身上的,那家里的呢?
要不要咱们去你家看一看,有多少东西是老朱家的?”婉瑛盯着那些人,厉声质问道。
“不光是这些,那个李金凤李银凤身上的衣服,应该是我之前托人捎过来的贺礼。
安国安民结婚的时候,我特意托风林捎回来的贺礼,其中就有这么两块儿很不错的布料。
一块葡萄紫、一块玫瑰紫,纯羊绒的,这料子是以前我在首都的时候看见了买的,一块儿就小一百呢。
这料子别说是咱这没有,就算有,他们家也绝对买不起。”
婉瑛身后,巧莲目光如炬,直接指出来,李金凤姐妹俩穿的衣裳,都是她送来的布料所做。
李玉兰和她那俩闺女一听巧莲这话,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而脸色更难看的,是老朱还有朱安国朱安民。
之前安国结婚的时候,张风林送来了丰厚的贺礼,说是婉瑛知道消息特意让人捎来的。
当时忙着筹备婚事,也顾不上这些,东西都让李玉兰收起来了。
可是等到结完婚盘点贺礼的时候,家里怎么都找不着婉瑛送的那些贺礼了。
到了安民结婚的时候,也是那样,婉瑛同样让人捎来了贺礼,结完婚贺礼又是不翼而飞。
原来,这些东西都让李玉兰倒腾到闺女家了。
当老朱还有俩儿子一听说,那一块儿布料就小一百的时候,爷三个都愤怒不已。
那么贵重的东西,给新媳妇的,结果新媳妇连一眼都没看见。
就这么让李玉兰偷着给拿走送人了,这换做是谁也生气啊。
“安国,安民,你们俩听见了么?这不是我睁眼说瞎话吧?
这些东西,一样一样都让人点出来历了,那都是咱家的东西啊,都是你妈偷着拿走,贴补那两个去了。
就这样的媳妇,这哪是媳妇啊,这分明就是个贼啊。
老朱家容不下这样的贼,我要不起这样的贼媳妇,你们俩要是想要这个贼娘,那你们俩就跟她走吧。”
老朱气的浑身发抖,自打那俩丫头出嫁,这些年家里的东西说没有就没有了。
再好的日子,也架不住这么往外偷啊。
安国安民虽然老实,可也不是笨蛋傻子。
这些年他俩在外头拼死拼活的挣钱,就是为了家里能过得好点儿,可实际上呢?家里真的是吃不好穿的也不咋地。
尤其是娶了媳妇之后,媳妇娘家陪送的东西今天少一样,明天丢一样,就连安国媳妇坐月子的鸡蛋和老母鸡也能少了。
要说安国安民两个心里不怨,那怎么可能?
自家的东西,母亲拿走也就拿走吧,可她连儿媳妇陪嫁的东西,还有儿媳妇坐月子的吃喝,她都能拿走了偷着给俩姐姐,他们到底是不是母亲生的啊?
“妈,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