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维扬一边走一边给小娃们讲故事,原本不太情愿的小娃们一个个听故事都听的入迷了,也就忘了走路的辛苦,跟着大人就这么一路往营匡子生产队走去。
正月里各家也没什么事情,还不到种地的时候呢。
中午天气挺好,太阳暖融融的,路上有几个人在溜达,或是凑一起聊天。
有人瞅见了曲维扬这一行,都有些好奇,“呦,这是谁家来客人了?
快看看,那边走过来的是什么人啊?看看人家这穿着打扮,好像不是普通人啊。”
“石头,大林,你们这是在干啥呢?咋地,不认识我了?”
曲维扬领着妻儿走到近前,一眼就认出了前面那几个说话的人,正是儿时的玩伴石头大林他们。
这么多年没见,这些人还是那样儿,就是比当年老了些。
曲维扬这一开口,那头几个说话的人都愣了,来的这人看着有点儿眼熟啊,这是谁呢?
“你是?”大林皱着眉看曲维扬,这人好眼熟啊。
“维扬哥,是你么?哎呀,是维扬哥啊,快,石头,这是咱维扬哥回来了。”
曲维扬这些年变化也不大,只是这一身的穿戴,跟青山沟这边格格不入,所以大林一开始没敢认。
此时见曲维扬朝他点头笑,大林总算确认了,眼前这可不就是曲维扬怎么?
“哎呀,维扬哥,你这一走又是十几年没回来了,我们都不敢认呢。
你看看你现在多气派啊,也不显老,还挺年轻的呢。”
曲维扬这些年始终上班,虽然农忙时也下地干点儿活,终归不像老农民那样成年风吹日晒,所以这相貌上的确不显老。
他比大林石头还大一两岁呢,可是现在站一起的话,大林石头要显得比曲维扬大六七岁那模样。
“是啊,十多年没回来了,今年特意请了假,回家来看看。
咋样,家里都还好吧?”曲维扬见了儿时的这些玩伴特别高兴,一直笑着。
大林、石头看了曲维扬一眼,叹口气,“啥好不好的?
咱这破地方本来就山多石头多,种地也不出多少粮食,这些年又闹腾的厉害。
唉,赶上年头好能吃饱饭,赶上年头差,就得闲着半根儿肠子。”
“维扬哥,你难得回来,不说这些闹心事儿了。
那啥,这些都是你家的孩子?哎呀我的天,这一个个都长大成人了。
这后头的是你家孙子孙女么?真好,维扬哥,你厉害啊。”
大林摆摆手,不想说那些闹心的事情,只扭头去打量曲家众人。
“巧莲嫂子,哎呀,你咋还是当初的模样啊,一点儿也没变化呢。”
刚才巧莲捂着围巾,再说了,哪有直不愣登打量女同志的?那不是让人当流氓了么?
所以大林他们刚才根本没看巧莲,此时巧莲摘了围巾,一看还跟当初差不离,这一眼就认出来了。
“大林兄弟,石头兄弟,好多年没见了呢。
维扬总惦记着回来看看,也惦记你们,这不今年正好赶上孩子们都在家,我就说趁着都有假期,快回来看一看吧。”
巧莲对曲维扬这几个朋友都印象还不错,当年不是他们帮着,巧莲的日子更难过了。
“哎呀,何止维扬哥惦记我们啊,我们也想维扬哥呢。
去年冬天,嫂子的娘家哥哥回来安葬爹娘,那时候我们都听说了。
有一回我们几个聚在一起说话还念叨呢,陈家这么多年音讯全无的,都回来了,维扬哥咋就不回来看看呢?
没成想啊,你们果然就回来了。”石头那头笑呵呵的说道。
陈民生兄弟回乡安葬父母的事情,早就传遍了青山沟各个生产队。
眼下这几年比较尴尬一点儿,前些年始终宣传的是破除封建迷信、陈规陋习等,这两年虽然不喊了吧,可也没说让恢复。
偏赶在这个时候,陈家大张旗鼓的带着父母骨灰回来安葬,那还不成新闻了?
尤其是陈家老爷子的事情,以前大家都传说,陈家老爷子死在鬼子手里了。
如今才知道,人家那时候根本没死,还逃出国。
大家伙这个佩服就不用说了,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都议论这事儿呢。
巧莲听陈民生提起过,当时他们回来安葬父母骨灰时,生产队那头还真是拦着不让来着,说什么这是封建迷信。
后来还是青山沟公社的书记发话了,说是现在政策放宽,再者陈家就是回乡安葬父母,算不得封建迷信,这才给老两口的骨灰埋在了陈家祖坟里。
“对了,维扬哥,你知道吧,那个老姜家,这回彻底完蛋了。
之前姜德喜不是又上台嘚瑟了么?哎呀,他那时候闹腾的可欢了,上蹿下跳目中无人,各种作。
咱生产队下放来的一些干部,他成天折腾人家,结果给折腾死了好几个。
前两年人家平反了,那都是大干部呢,家里人追究责任,就把姜德喜给抓起来坐大牢去了。”推荐阅读//v.///
大林和石头见了曲维扬可高兴了,也不管这是在哪儿,就说起来老姜家的事情了。
“姜家那老婆子,挨饿那几年就死了,姜德喜的媳妇后来也离婚了。
姜德喜那么大岁数了,勾搭上一个下乡的小青年儿,然后就不要原来的媳妇了。
结果等到姜德喜出事,那小青年儿反咬一口,说是姜德喜强迫她的。
而且还说,姜德喜强迫好几个小青年儿跟他,这下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