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必担心,海运在臣手中,陆路又被流寇截断,他们过不来的。”
抚军大元帅府内,吴襄、曹友义、李若琏和沈廷扬等四个卫指挥使正在给朱大太子出谋划策。
朱慈烺则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低头看着营务处的黄江、苏生所做的钱粮收支账目。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了,他的克难新军刚刚支出了一笔月俸。朱慈烺给自己的这支军队开出的军饷水平可不低!
最底层的帅府卫士也有一两五钱的月饷,帅府骑士可以拿到二两,校尉有三两,小旗有四两,总旗有五两,试百户是六两,百户有七两,副千户一下跳到十两,千户有十五两,镇抚是二十两,指挥佥事拿三十两,指挥同知拿四十两,指挥使拿五十两,左右都督是一百两,朱慈烺这个大元帅则是二百两的月俸。
现在抚军大元帅府上下,都按照这个标准拿钱,包括朱慈烺的三个讲官,还有毕酒城、黄小宝等人,都授了相应的军阶,按照军阶高低,由营务处开饷。只有沈廷扬主管的海军卫例外,海军卫是外包给沙船帮的。包括原天津卫水师官兵在内的所有人员,都由沈廷扬开销。所有的船只,包括原属天津卫水师的沙船,也都一律转交沙船帮。
而且沙船帮还得到了管理北洋海运贸易的权限!没有沙船帮的同意,任何商船都不得在北洋海域从事贸易。
因此沙船帮有权向往来北洋的商船征收税银!
作为交换,沈廷扬不仅要负担北洋海上作战,还要为朱慈烺运送人员物资,还要免费提供一定数量的火炮、火铳、火药。
另外,从崇祯十八年起,沈廷扬还需要每年向抚军大元帅府上缴三十万两银子的“包税银”——这笔银子对沈廷扬而言并不是什么负担,因为他原本向各方面上贡的开销还超过这个数目呢!
沈廷扬就是那种传说中不交税的明朝官商,但是不交税不等于可以不给各种大佬上贡。
现在沈总舵主可是抚军大元帅府海军卫指挥使了,堂堂正三品的实职武官,还是太子亲信!
向他索贿就和过去问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要钱差不多了......而且朱慈烺还一再下旨严禁别人收受沈廷扬的贿赂,所以沈廷扬现在只需要向朱慈烺这个抚军太子交钱就行了,三十万两真心不多啊!
“五梅,”朱慈烺看完了账本,直接唤着沈廷扬的号,“船只安排好了吗?陈圆圆也一块儿去的,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千岁爷请放心,”沈廷扬笑道,“下官会挑最好的船和最好的水手。”
朱慈烺点点头:“还有送苏巡抚和新军左师的7000人以及十万石漕粮都要尽快发运,他们早一天到登州,本宫就能早一天安心啊!”
“臣已经安排好了,”沈廷扬道,“三日内,只要风向合适,就可以起运。”
由于聚集在大沽口的人员和物资太多,发运起来就有点困难了。虽然沈廷扬现在有一百几十条大沙船,但还是不能一次性把大沽口的人员物资都运走。
另外,朱慈烺还得在大沽口留下一批沙船随时待命——万一李自成吃错药率领主力来打大沽口了,朱慈烺和崇祯还得坐船逃命啊,所以人员物资就得分期分批的运走了。
“好!”朱慈烺赞许地点点头,“对了,五梅啊,和你商量个事儿。”
“千岁爷有何吩咐?”
朱慈烺道:“能不能把海军的斑鸠脚火铳和佛郎机炮借给本宫?”
“千岁爷要多少?”
“斑鸠脚火铳给1000支,佛郎机炮给12门......能拿得出吗?”
沈廷扬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拿得出......就是船上的防卫会有所欠缺,不过花上一两个月就能补齐了。”
朱慈烺想了想,又道:“如果本宫下令旨给郑芝龙,让他采买1000支鸟铳或斑鸠脚铳,12门红夷大炮,他能答应吗?”
沈廷扬笑道,“1000支火铳要少了,向郑家要5000支火铳吧。一支斑鸠脚顶天就是四两银子,5000支才20000两,12门红夷大炮最多2000两银子,对东南海商来说不算什么钱。只是货源难搞,江南不产火铳大炮。
不过郑家是有货源的,他们的安平镇就产火铳、火炮,广东的火铳货源也被他家控制了。还有日本国的货源,日本国盛产火铳,上万支都能买来的......就是需要花点时间。”
“那就要10000支吧!”朱慈烺对沈廷扬道,“五梅,你的1000支斑鸠脚和12门佛郎机还得借给本宫。
因为本宫要在海沙岛上练兵布防......会一会传说中的八旗劲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