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道长长惨叫拐着弯儿从深沟里传上来。
之前说“老虔婆掉下去才好”的看客下意识捂住了嘴巴,瞪着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深沟边。
余新远扯着那半拉布条头痛欲裂,眼睁睁看着徐有材娘跟个翻滚的皮球般,弹弹弹,弹到了三十多米的沟底。
徐有材半张脸对着这边,身子不能动,脸被人摁着,嘴里发出不停“呜呜”的声音。
向巧芸心有余悸,搂着向晚一脸惊骇,却也一脸茫然。
而此刻窝在向巧芸怀里的向晚,则眼神冷漠,轻轻闭了眼,对身边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
沟底发出一声闷响,再之后便没了声音。
余新远来不及爬起来,待帮手过来,大手一挥便第一个从陡峭的坡上出溜了下去。
一边出溜,一边喊:“快点,快点,救人!”
虽然这结果是徐有材娘自作自受,但作为人民警察,他余新远却不能见死不救,一码归一码,他不能让自己活成徐志刚。
再没人阻止,看热闹的人终于解放,纷纷跑过来朝沟里看去。古兰芝带着一家老小也跟着过来,对向晚遭遇,她只当没看见。
但向振德碍于面子,还是假模假样地过来,挂着一脸慈祥和担忧问向晚道:“向晚啊,你没事儿吧?”
向晚不搭理,只是依旧窝在向巧芸怀里闭着眼睛。
向振德蹙眉,看了眼向晚,随即问向巧芸:“巧芸啊,向晚没事儿吧?”
向巧芸抬头深深看了眼对方,没有说话。
两人如此态度,向振德面子严重被拂,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他道:“向晚,你说你怎么搞得,干嘛非要上前凑热闹,这下好了,吓着了吧!活该!”
“你说什么呢!你说谁凑热闹,难道你们就没凑!还有,你说谁活该?”向可松本还想同是姓向给向振德点面子,结果没想到对方一句好话不说,反过来责备向晚,顿时不想再忍。
“你这孩子!”向振德瞪了向可松一眼,“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我……”
“你又是如何跟晚辈说话的?”埋头不语的向晚忽然开腔,吓了向振德一跳,“作为长辈,晚辈遇到如此凶险之事不做安慰便罢了,竟然还说活该!向振德,就凭这一句话,你觉得你配做长辈吗?!”
“向晚,你……”
“小晚,我爹那也是担心你,不过表达有些不尽人意,你别生气哈!”一直侧耳倾听的向巧灵忽然插话进来,“再说我爹也是长辈,对晚辈说话难免严苛些,你别往心里去。”
“今天换成你被人劫持,之后又被人说活该,你会不会往心里去?”向晚反问。
“我……”
“行了,别演了,再演下去我都替你们累!劝你们离我远点,我是招霉体质,看到徐有材娘下场了吗?你们若不想也跟着掉下去,那就赶紧滚!”
向晚索性在今天彻底撕破脸,就着自己遇险的事情,让大姐和二哥跟向振德一家彻底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