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睁开眼睛,下了床就发现窗子上有一封书信。
走过去,铺开纸张,仔细的瞧了起来。越看越心惊,将纸张挫揉于掌中,注入零力,瞬间灰飞烟灭。
想提笔写一封书信,想了想又放下。转身走了出去,来到沈清寒的门房前,敲了敲门,“师兄,我峰中出了一点事,我要回去一趟,你和不染师兄在这里先查着,待我处理完事情再来找你们汇合”
“嗯”沈清寒惜字如金的应了一声。
苏挽歌不会御剑,便在附近买了一匹马,火速赶往云清峰。整整御马一天一夜才来到云清的山脚下,上山的路难行,御马比走路还要慢些。苏挽歌干脆弃了那马,自己轻功夹带点跑的飞快的爬到云清的峰门前,喘着几口粗气。
在峰门处守卫的弟子看见苏挽歌一副喘得没命的样子,还以为她身后有什么魔鬼猛兽,纷纷小跑上前,“师尊,你怎么了?”
待气息稍稳,苏挽歌摆摆手让他们不要担心,问道:“清贺呢?在峰中没有?”
“清贺师兄一直在峰中啊,就是前几天下过一次山,不过也马上就回来了”一个弟子答道,全然没有发现苏挽歌黑锅似的脸。
“嗯”扔下一个字节,苏挽歌匆匆进了峰门。看来清贺犯的事还没有传开。来到自己的留兰居,苏挽歌看见坐在门口魂不守舍的清贺,当即喝道:“滚过来”
清贺听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抬眼满眼亮光的看向苏挽歌,却是看见师尊满脸煞气的走进来。
清贺赶紧跟过去,来到室内等到苏挽歌站定,才停了下来。
苏挽歌没有转身,冷冷的骂道,“跪下”
清贺听见师尊的命令,便直直的跪下了,在坚实的木板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苏挽歌从自己前面的柜台上抽出一把戒尺,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清贺,冷声道:“岐山吴氏分支上华派总共三十人是你杀的?”
“是”
“可知错?”
“不知”
苏挽歌一听气极了,提起手中的戒尺狠狠的打在清贺身上,清贺挺直了身板,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认命的给苏挽歌打。
“我教你的忠孝节义你都喂狗了是吧?啊!”苏挽歌朝清贺大声吼道,险些破了音。
“师尊教的弟子一样都不敢忘,样样牢记于心,可这些与师尊比起来,师尊更重要”清贺虽是跪着,气势却不输苏挽歌,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
苏挽歌气极反笑,“行,你还有理了,来,说给我听听,到底是什么让你杀了三十个人还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没有错”
“他们辱骂师尊”
“如何辱骂?”
“他们说师尊是娼妓之女,根本就是不入流的人,如今野鸡变凤凰当上了云清峰的峰主,指不定是使了什么下流的手段”
听见这番话,苏挽歌恍了神。
原著中苏挽歌的确是娼妓之女,这个身份也为“苏挽歌”身败名裂加足了料,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娼妓之女的身份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捅了出来。
顿了顿,苏挽歌微微仰头,缓缓的闭上眼睛,待所有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后,才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无悲无喜的水眸,低头看向清贺,正正的对上清贺清澈的眼眸,“是,你师尊我确是娼妓之女,可我向来行得正站得直,当上峰主皆是自己的努力,从不屑于使用什么下流的手段。是不是我是娼妓之女,你也觉得师尊不配当这云清峰的峰主了?”
清寒闻言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又换上了真挚的表情,“师尊……我……没有。不管师尊以前是什么,师尊永远是我的师尊”
“呵,世人皆薄凉,果然一点都没有错。不管你做过与否,但凡你稍有不慎留下一点瑕疵,你就有千万般的过错,所有做过的没做过的皆压在你身上”苏挽歌嘴角挂着悲凉的笑,犹沾隔世的悲怅。
“师尊,我没有,我没有这样想”清贺有些急了,总感觉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正在流失着。
早上苏挽歌起来,看到窗台上的书信,打开一看发现是掌门师兄送来的,信上言清贺在岐山杀了三十个人,苏挽歌看完一颗心都凉了。岐山一派正在赶往云清的路上,掌门师兄让她回峰把清贺交给他们处置,好了结这件事。
且不说清贺是苏挽歌一手带大的娃,她不忍心交出去,就拿他魔族贵胄的身份来说就够呛,身携狂魔之血,保不准他被处置的时候突然激起心中的魔性,杀性大发一时弄个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到时候局面更加不可控制。
苏挽歌暗毒发作时习惯了聋哑,对气流的涌动异常敏感,感受到一波汹涌的气流正由山下涌上来。苏挽歌皱眉:怎么来得这么快?该死的。
低头看了一眼清贺,当下只能自己对清贺狠心一些了,声线冰冷的说道:“既然我教的东西不重要,那你也不用跟着我了”
清贺睁大了眼睛,不尽的无助蔓延全身,紧紧的扼住他的脖子,难受的呼吸不过来,眼泪竟然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他掉下无间深渊时都没有哭,现在却因为师尊的话哭了出来。
“师尊,不要啊”
“师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师尊,不要啊,不要不要我……”
“师尊……不要”
清贺接连哭喊了几声,听在苏挽歌耳里,疼得心直抽,可脸上的表情却越发冰冷得近乎无情,说出的话更是断了清贺的念想。
“滚,滚啊,我不要你了”苏挽歌几乎是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