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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哪儿理会他,冲谦王府众侍卫冷冷一笑,眼中满是疯狂之意:“世子爷能不能保住囫囵个儿,可全看你们的意思了。你们退下,他就能保全,你们谁要是跟他有仇呢,那就站在原地别动,我保准如你们所愿,给他划上一刀。”
众侍卫脸色大变,不知谁带的头,连忙纷纷后退开去。
这话特么的就是个大坑,谁敢不退啊!
定郡王妃眼下看神情整个人根本就很不对劲儿,她要是一时激动当真失手误伤了世子爷,谁要是不退岂不就算在自己身上了?
事后世子爷算起后账来,那还能不倒霉吗?
赵明安看到众侍卫纷纷后退心中又气又急又恨,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无奈苏锦的手恰恰压住了他的声带,他勉强可以保持呼吸畅通,想要再开口说话却是不可能了,只能气得干瞪眼。
苏锦冷笑:“算你们识相!”又对自己带来的人吩咐:“把他们的马全给我放了!”
众人七嘴八舌应是,纷纷上前挥剑斩断马上缰绳,在马屁股上刺了一剑,众马吃痛,无不嘶叫着发足狂奔,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包括赵明安自己的坐骑。
王府众侍卫敢怒不敢言。
苏锦收回匕首,全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小瓷瓶,迅速倒了一粒朱红色的药丸在手中,强塞入赵明安口中逼着他吞了下去,不等赵明安气急败坏质问什么,一记手刀用力砍在他脖子后头,赵明安只来得及怨毒的瞪了她一眼便软软的晕了过去。
苏锦:“世子爷此刻气血翻涌,两个时辰之内不宜移动,否则气血乱窜五脏受损可就怪不得别人了,你们好好的在这守着吧!我们走!”
王府众侍卫被她这一系列手法弄得眼花乱聊,此刻哪里还来得及说什么做什么,况且也不敢,只得眼睁睁的看她一行人离开。
“头儿,咱们就这么让他们跑了?”一人极不甘心问道。
“不然呢?”那头领一脸晦气,忿忿然道:“你没听见定郡王妃的话吗?万一世子爷有个不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呵,世上哪有这种药,我看定郡王妃定是骗我们的。”
“也许吧,但谁敢保证不是真的?”
众人语塞,是啊,谁敢保证?谁都不敢。万一要是真的,害了世子爷,别说自个这条命了,一家人都别想活了。谁除非傻了才主动惹事上身。
王府众侍卫郁闷得不得了在此等候赵明安清醒,苏锦受了这刺激,反倒涨了几分精神,一路上咬牙坚持没再停下休息,不到一个时辰,终于赶到了秦朗休息的那处小镇子上。
地方官兵、钦差卫队将秦朗暂时歇息的那处大户人家的别院围的水泄不通,戒备森严,而秦朗所住的院落里则是他的心腹亲卫、随从三十多人寸步不离的守卫着,凡是有关秦朗的一切任何事全都由他们自己经手,入口的食物和水也全都是他们自己准备。
苏锦亮明身份,外围官兵们几乎不敢相信,见了令牌吓了一跳,连忙行礼放行。
苏锦没工夫跟旁人寒暄,急急来到秦朗住的地方。
太医这时候还没赶来,最早也得明天中午左右才能到,从京中第一个赶来的,正是苏锦。
时已入夜,原本神智就不太清醒的秦朗早已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苏锦进了那罩着灯罩、透出昏黄灯光、将一切都映得影影绰绰昏昏暗暗的屋子里,看到那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仿佛了无生机的男子,眼睛一阵酸涩胀痛,眼泪一下子便流了出来。
她轻轻拭去泪水,腿脚虚浮的上前,看到男子双目闭阖、脸色苍白瘦削,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和药味,再也忍不住,身体一软坐在床沿,低低哭着唤道:“阿朗、夫君!”
秦朗眼皮竟动了动,似要挣扎着睁开眼睛。
苏锦一下握住了他微凉的手,顺势扣上了他的脉搏:“夫君,我来了。”
秦朗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的刹那眸中原本微弱的光瞬间亮了起来,苍白的唇颤了颤,“你、真的、是你.....”
他的脉搏虽然微弱,但频率却还平稳,苏锦稍稍放心,咬了咬唇点点头:“是我,我是阿锦,你,你先不要说话,我看看你、我好好看看你。”
秦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低低“嗯”了一声。
苏锦当即唤了林小雨进来,以及秦朗身边贴身伺候的秦三秦四,有条不紊替他做起了检查。
秦三秦四得了苏锦不少教导,在急救、处理外伤、普通内伤上也得了几分真传,又随身带有苏锦配置的救命药,加上在此落脚之后,地方官员立即将本地以及邻近最好的大夫都叫了来,秦朗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很可怕,寻常大夫并不敢保证能治好,说是性命垂危一点也不夸张,但苏锦看过之后心里已经有数,她有把握。
可一想到他因此受的罪、受的疼痛流的血,苏锦依然恼怒得直咬牙,什么人如此歹毒!
秦三秦四他们处理的不错,大晚上也不好再为他换什么药,苏锦放了心,也没再做什么,柔声笑道:“明日起我亲自照料你的伤,现在没事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我再来。咱们明日再说吧。”
秦朗也是一肚子话想要跟她说,看她风尘仆仆早心软心疼了,忍下所有话点点头,苍白的笑了笑:“你也快去歇着,明日也不必急,休息好了再过来,我没事。”
“嗯。”苏锦一笑,俯身在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