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她凭什么蛮不讲理打人骂人?她算个什么东西!今天她要是不磕头认错,绝对饶不了她!
要是制不住她,宋家人都是软蛋,以后都夹起尾巴做人吧。
宋家那些叔伯兄弟子侄婆娘媳妇们大多数都被说动了,很快就聚集了三十来号人。
众人议论纷纷,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苏锦打的是他们最亲的亲人似的。
纷纷叫嚣着一定要去找苏锦讨要公道,必须要去。
有人迟疑着说了一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秦朗没准已经死了,苏氏心情不好冲动之下做出点儿什么来也情有可原嘛”
结果遭到无数攻击。
“呸,她死了男人就可以乱骂人打人?她以为她是谁啊?”
“就是!”
“你倒是会说大方话,合着挨打挨骂的不是你啊。”
“去,必须要去,不然还以为我们宋家人好欺负!”
“”
宋杨氏心里得意极了,做出一副凄惨可怜的样子感激不尽的向众人道谢,心里暗恨,苏氏,你等着吧,你敢打老娘,今儿你不给老娘跪下磕头,老娘绝对不饶你!
宋家人正要浩浩荡荡的跑到苏锦家去闹事,里正带着儿子和五六个侄儿、堂弟来了,见宋家人这吵吵嚷嚷纠集的状况脸色顿时沉了两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怎么回事啊?”
“里正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宋杨氏将红肿的脸显给里正看:“这是苏氏那贱人打的,她凭什么啊?我得找她算账去!”
“贱人?”里正眉头顿时皱起,冷笑道:“宋杨氏,你嘴里怎的还是这么不干净!如果没有苏氏,咱们村里能有今天吗?能家家户户有奔头吗?你张口闭口骂人家贱人,良心怎么过得去?”
里正这话令好些人一怔,随即有几分心虚气短不自在起来。
没错,靠着种金银花,家家户户的日子比起之前都好过多了,而且苏锦、秦朗家经常需要雇人干活,每次也都是优先雇佣村里人,工钱也很公道,听说就算是在城里找活儿干,工钱也不过如此,甚至还有所不如。
这么说来,自己听了宋杨氏一面之词就要去找人家麻烦,还真是
宋杨氏一看众人都有打退堂鼓的意思顿时大急,忙指着自己的脸道:“哎哟里正你可不能这么偏心呀,你看看你看看,这是那贱——这是苏氏打的,是她先动的手!我一把年纪了还挨她打,还不能找她讨要公道不成!”
里正睨着她:“为什么挨打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秦朗失踪,下落不明,你当着人家面说什么守寡、寡妇,谁听了能不恼?若是宋老五不见了,有人当着你的面这么说你,你能不打人?”
“秦朗失踪,苏氏心急如焚,你不说帮忙也就算了,还要拿刀子往人心窝子上捅,挨打不是活该是什么?”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这是想干什么?嗯?人家男人出了事,你们不说同情,还想要落井下石趁机踩一脚是吧?良心都被狗吃了?”
“你们尽管去闹,我也想看看你们能闹出什么来。若是苏氏一怒之下不再收购金银花,我看你们怎么办!别忘了林家医馆的少东家娶了她妹子当媳妇,她的话未必不管用。”
“收起那些不该打的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的人心里头在想什么。苏氏是普通妇人吗?你们见过哪个普通妇人能有她的本事和能耐?你们去闹吧,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你们哭的时候!”
宋杨氏张了张嘴,顿时说不出话来。
宋家众人早已被里正说的泄了气,有的羞愧过意不去,有的却是心虚。
原先的确有人打着看看能不能趁机占点小便宜的心思,毕竟秦朗多半是回不来了的,就苏锦一个妇道人家,怕是早就吓得慌了神,打上门去威胁恐吓一番没准能拿到不少好处呢?
要知道他们家的家产可是十分丰厚的呀。
宋五叔黑着脸道:“里正老哥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不给你面子,那苏氏以后只要本本分分的不再招惹我们,我们也不会生事。看在她落到这个地步的份上,这次也懒得跟她计较罢了!不过去找人的事儿,跟我们宋家没关系,我们宋家是不会帮她找人的!不然她也太不把我们宋家人放在眼里了!”
里正没反驳宋五叔这番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的话,只要息事宁人,也就罢了。
至于找人,那是另外一回事,跟宋五叔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生事最好,都散了吧!往后做事多用脑子想一想。还有,咱们乡下人家,踏实点,别成天想那有的没的。”
众人唯唯,陆续散去。
宋杨氏恨极了,关起门来忍不住又大骂了一通“寡妇”、“贱人”之类。
巴不得秦朗就这么死了,看苏锦一个人还怎么狂!
哼,人家花寡妇当初好歹还有个闺女呢,她连闺女都没有,活该
宋五叔大言不惭表示宋家人不掺和寻找秦朗的事儿,结果二十两银子一天的消息一出来,全村立刻炸开了锅。
宋五叔憋屈得不行,这有钱的人真是讨厌极了,尤其讨厌的是用钱砸人。
这下子哪怕他再怎么说宋家人也肯定不会听他的,肯定会去帮忙找人。
二十两银子一天啊,他不让人去就等于段人财路。
谁乐意听他的?
除非他每人拿出二十两银子来补偿人家。
别说别人家了,宋杨氏第一个就坐不住了,急吼吼的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去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