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说事总要有个由头,闵玉柔小产,多少与她有关,她那么善良的人,肯定因此心有不安的,于是,陆子鸣便一开口就问她这事。
顺便表示了自己对她的信任:你看,你害的闵玉柔小产,我都没有听她一家之言而是来问你,我多信任你啊!
他可不知,他们在繁城听到的真相,正是许溶月让人传开的。
那么此刻他的这般作态落在许溶月眼中,根本就是不信任!真相你明明已经知道了,却还上门质问?这是何意?
况且,她在他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许溶月的反应完全不在陆子鸣意料之中,陆子鸣慌了神,越说越错,不可收拾。
他失魂落魄离开香雪坊,失魂落魄离开房荫县。
许溶月的话语透出的冷意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和她,是真的完了,无可挽回了!
她那由骨子里透出的冷意告诉他,她对他真的早已没有一丝丝情意!
陆子鸣回到陆家,气急败坏质问闵玉柔许溶月小产的事。
闵玉柔当然不肯认,哭着喊冤,一口咬定是许溶月冤枉她。
陆子鸣厌恶不已。
许溶月不可能会冤枉她,这一点他完全相信。
生怕母亲再次伤心,陆子鸣到底没把这事儿告诉陆夫人,却彻底厌弃了闵玉柔,警告她最好老实点,不然的话就休了她。
然后去跟母亲商量,他要纳妾。
纳一个的话恐怕闵玉柔会针对,要纳两个。闵玉柔总要无暇顾及吧?
陆夫人自然乐意,甚至喜出望外,把许溶月丢到了脑后,一心一意的给儿子打探出身清白的好人家姑娘。
闵玉柔气得牙根痒痒,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受了。
唐含知道这事儿幸灾乐祸嗤笑,这就受不了啦?这才仅仅是个开始呢!等陆家那两个妾进门,那才热闹......
当初她算计别人夫婿的时候,只怕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转眼十余天过去,苏锦领着村里人栽种下去的金银花苗全都缓过来了,后续补苗也补了少量,也全都成活了。
只是这苗这么一补,也就没有多余剩下的了。
还剩下的还不够种两分地呢,原本就种的人家一家拿走几棵在门前屋后、菜园边上随意种上,一扫而空。
那些登记了名字的也只能遗憾作罢。
眼看着就要进入十一月,林家医馆那边终于送来了天麻,苏锦便又忙了起来。
天麻是名贵药材,且这时代还没有人工栽培成功的,这时候不宜高调。
苏锦便没跟村里人明说那一片林地里种的是什么,只说是帮林家医馆种了点儿有毒的药材,用来以毒攻毒做解毒药的。
让赵大山带着十来个买的雇的下人将打算栽种天麻的那一片树林打桩围起了结实高高的木栅栏。
依着木栅栏底部种了一溜的带刺荆棘灌木,密密麻麻,保准没有人能够攀爬进去。
村民们听说那种的是有毒的药材,吓得都不敢靠近,见他们如此谨慎小心专门围起来,也不觉奇怪,反而还觉得他们很有心——生怕误伤村民啊!
那一片林地相隔不到两百米便是他们家的药田,买的雇的下人佃户们也住在那里,方便看守林地。
秦朗还特意挑选了两条狗让他们养着,方便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能及时发现。
栽植天麻,也得先用块茎培育出幼苗,然后再移栽。
苏锦想到了那处隐秘山洞,在那山洞里培育再好不过了。
于是,便与秦朗两人带着天麻茎块去了山洞那边。
洞中有一片宽敞如小厅的地方,正当合适。
虽然那一片栽培天麻的林地有五十亩,但栽植并不适宜过密。便是这做育苗所用的茎块,也不过二三十斤。
他们两个人足够忙的过来。
可惜如今已到十一月,天气冷了起来,尤其是晚上,更是风寒霜浓,即便在那与世隔绝的小地方四面有高山包围,也依然会觉得冷,要不然苏锦很愿意在这住上三四天。
将天麻茎块处理好,两人便回家,半道上秦朗猎了一只肥大的野兔,又勾起苏锦狩猎的兴致来了。
“这时节野味最肥美了,等天麻全都种上了,咱们进山狩猎狩一次大的好不好?”
秦朗失笑,什么叫狩一次大的?不过这个时节秋高气爽、草叶枯黄,的确是猎物最肥美、最适合狩猎的时节。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一时有些失神,目光也有些迷离起来,直到苏锦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回过神来,点头一笑:“好,等过一阵咱们就去!叫上宋平安他们,咱们去找找野羊群!”
其实这时节的野鹿滋味最好了,膘肥体壮的野鹿猎到之后就地宰杀,生起火堆,架在火上烤,鲜嫩的鹿肉滋啦滋啦的冒着油,很快香气便弥漫着整个树林,撒点儿调味的细盐、胡椒,咬一口鲜香的滋味儿能让人恨不得连舌头吞了下去......
可惜,在这一带的山林里是没有鹿的,顶多只有跟鹿差不多的麂子。
麂子肉味虽然也很鲜美,但跟鹿肉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将来若有机会,倒是可以带着媳妇儿往北边去走一走,猎几只鹿让她尝尝鲜味。
还有西北边大草原上出产的羊,肉质也鲜嫩肥美无比,只简单的用野生沙姜、野葱涂抹,腥膻味便除得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大块的羊肉用大铁锅炖煮,或者整只大大的羊腿架在火上烤,都是极致的美味!
苏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