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或许还不知道吧,”苏锦笑笑:“昨儿我看见小大嫂在干呕呢,不知是吃坏了东西,还是怀了身孕。”
田氏猛的变色抬头,瞪向苏锦。
苏锦与她四目相对,淡定平静。
“大嫂想好了,只管把东西给我送过去,我就不打扰大嫂休息了。”苏锦转身离开。
“等等,你,你究竟能治好我的脸几分?我、我想要正常出面见人,可以吗?”
苏锦:“这倒不难,到时候脸上的妆容弄得厚一点儿遮掩遮掩,见人还是可以的。不过,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若是一天一天的这么拖延下去,还能治好几分就不好说了。”
田氏咬了咬唇,看着苏锦离开。
苏锦刚走,田氏便浑身无力靠在引枕上,彻骨凉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怎么会忘了,她怎么能忘了呢?傅明珠、傅明珠是会怀孕、会生子的呀......
凭傅家的家世,傅明珠的孩子注定与旁人不一样,甚至不会比她的儿子差。
她的儿子,就算占着个嫡长子的名分又如何?假如她这个当娘的从此再也见不得人,她的儿子就是个活靶子啊!
傅明珠不会放过他、傅家不会放过他的。
至于赵明安?呵,她还能指望赵明安护着他吗?
这话光想想都觉可笑!
在儿子的安危与前程面前,别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田氏下定了决心,她绝对不可以暗无天日的过完后半生......
秦朗百无聊赖在院子里等着,看见苏锦出来神情方柔和下来,上前握着她的手:“没事吧?”
苏锦“扑哧”一笑,有些无奈嗔他道:“你觉得呢?”
田氏断了腿,在养伤呢,还能叫她欺负了,那她也不用活了。
秦朗自己也笑起来,“关心则乱,走,咱们回去。”
“嗯!”
两人离开,田氏院子里众丫鬟婆子无不暗暗松了口气,定郡王和郡王妃真是太、太可怕了。
虽然吧......他们没做什么可怕的事,可是可是,定郡王往那一站,周边气压都随之沉沉的低了下来,众人胆颤心惊动都不敢动一下......
回了景和院,苏锦跟秦朗说了威胁田氏的话,秦朗听得想笑,不忍心打击她,到底找出几句话把她夸了一番。
并且主动表示,等田氏将那不知真假的玩意儿送来之后,让他来负责安排人去查询真假。
苏锦见他煞有介事的当做一件正经事儿非常主动、非常配合的跟自己商量起来,自己反倒忍不住先笑了,好笑推了他一把嗔他道:“好啦,你也范不着这么为难自己,田氏能知道什么呢?我本来就不指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无非就是故意恶心恶心她罢了,她的脸,我早就决定要治的。”
不治好她的脸,岂不是便宜了傅明珠吗?
一个伤了脸毁了容、再被治好八分变得敏感而尖锐的女人,为了保住她正室嫡妻的位置、为了她的嫡长子,将会爆发出多么强大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这么大一场热闹,怎么可以白白放过呢?多可惜啊!
倘若她的脸再也不能好,就这么从此没法见人,被赵明安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把她关在后院里暗无天日,那岂不是太便宜赵明安了?
秦朗笑了起来,“我就说呢,阿锦其实什么都明白。”
“那是自然,”苏锦轻嗤:“田氏参与了谋害我,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可这跟治她的脸并不冲突。”
第二天,田氏便将厚厚一叠纸命心腹给苏锦送了过来。上边详详细细写了许多谦王妃和赵明安的黑料。
或许是生怕苏锦不满意,田氏写了很多,比苏锦预料的要多得多。字迹工工整整,每一页上都按有鲜红清晰的手印。
苏锦都不得不佩服几分,田氏这人,一旦下定了决心要做什么,那是半点儿含糊和勉强都没有啊。非常的豁的出去。
苏锦很痛快的当即上门为田氏诊治。
她早已在配药,这会儿治疗起来进展相当迅速,效果非常的好。
不过五天,田氏脸上的疤痕就已经小了一圈了。原本的凸起的可怖的伤痕也灭下去了不少。
田氏与其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无不大喜,欢欣鼓舞。
要知道,这跟主辱臣死是一样的道理,大少夫人倘若毁了容从此再也见不得人,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难道还能有个风光的前程?不可能的。
大少夫人好了,她们才会好啊。
赵明安心里气得要死,却不得不上门打起笑脸向苏锦表示谢意。
傅明珠就更气了,若非秦朗很不好惹、神色很不善,她险些又要嘴巴犯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了。
苏锦没有料错的是,傅明珠真的怀孕了。
没几日便诊出有了两个月身孕的消息来。
赵明安大喜,谦王妃也大喜,处处说这是吉兆。
田氏恨得在卧室里摔了茶碗和好几件摆设,一口恶气盘旋萦绕在胸腔中,恨不得将傅明珠碎尸万段。
若是从前,傅明珠怀孕绝不会给她这么大的刺激,可是,现在不一样啊。
她这儿脸上能恢复几分还不好说呢,要是万一——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田氏心中充满了怨气,怨谦王妃、赵明安冷酷无情,更恨傅明珠那小贱人不早不晚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怀孕,这不是上赶着给人添堵吗?
可以预见,田氏的脸恢复大半之后,与傅明珠将会争斗得何等的你死我活!
对苏锦来说,这都不重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