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得意的大笑起来,冷笑道:“苏氏,你和秦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本就不该回谦王府!谦王府的一切,都跟你们没有关系,什么都不属于你们!苏氏,惦记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要遭报应的。现在,你的报应来了!”
苏锦轻叹:“真没想到,原来大嫂才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个。若非亲见,谁能相信呢?平日里瞧着端庄贤惠、温文尔雅的大嫂,竟有这般面目。”
田氏下意识的觉得有点难堪。
毕竟端庄贤惠、温柔大度的形象装久了,连她自己都信了,这冷不丁被人当面这么说,总会感到些不自然的。
“你倒是表里如一,”田氏冷笑了笑:“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不如,你求一求我,我让你死个痛快?不然从高高的山坡上被摔下去,那滋味可定不好受啊。”
田氏说毕,不顾马车颠簸,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苏锦笑了笑,“不必了,就算有人被摔下去,也不会是我。”
田氏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怔了怔,“什么?”
却看见苏锦若无其事的坐了起来,看向她。
田氏脸色大变:“你——怎么可能!”
苏锦瞥了她一眼,都不带着急的,非常从容按了按手腕上那只镯子上的机关,两枚细微的银针激射出去,打在田氏的身上。
田氏一愣神的功夫,身体发麻,在马车的颠簸下,“嘭”的一声摔到了车厢里,姿势特别的扭曲,不甘的瞪着苏锦,“你——”
苏锦勾勾唇,冲她嘲讽笑笑,挣扎着过去将那两枚细小的含有强烈麻醉效用的银针收了回来,顺手团了一团手帕塞进了田氏的嘴里。
田氏气得怒目瞪视苏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苏锦凑在田氏耳畔,轻而清晰的说道:“其实吧,就算我这会儿对你那软筋散毫无防备,今日你也害不了我。赵明安刚刚才被废黜世子之位,而我的夫君立下不世功勋即将回京,大嫂以为这种时候我会对大嫂毫无防备吗?实不相瞒,我的暗卫一直都在暗中跟着呢,这马车啊,是绝对不会出事的,哦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我的意思是,我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赵明安今儿不仅仅想要我的命,也想要你的命。毕竟,光要我的命有点儿太假了,但若是有你陪我一起死,试问有谁会怀疑这事儿是他做的呢?你倒是有心了,配合他算计我,可想过会是这般下场呢?”
田氏猛的睁大眼睛,呜呜有声,瞪着苏锦,拼命的艰难摇头。
她不信!她不信!这不可能!
她与世子一向来鹣鲽情深、夫妻相敬如宾,世子甚是敬重她,怎么可能会想害死她?绝不可能的!
“你不信?”苏锦轻笑:“那可真是傻了,赵明安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们田家不上不下,并不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助力,再者,即便你死了,也没人知道是死在他的算计之下,田家不会跟他闹翻,依然会帮着他,他并无损失。可是,你死了,给傅明珠腾了地儿,傅家定会死心塌地的帮他,岂不是划算多了!”
田氏拼命摇头,愤怒得眼中几欲冒火,心底在疯狂大叫。
她恨恨的瞪着苏锦,她想要问她、想要骂她,她急的脑门金星直冒、额头青筋乱跳,可是却出不得声,这种感觉简直太憋屈、太难受了。
苏氏这个贱人,她这是挑拨离间!她就是挑拨离间!她不该相信她,绝对不能相信她!
可惜,苏锦并没有跟田氏说什么、争辩什么的意思,说完了这些之后笑了笑,便坐在角落里,紧紧的抓着固定之处,以防止摔出去,就这么若无其事的、淡定的等着马车安全停下。
仿佛她能肯定马车一定会安全停下似的。她这种态度让田氏心中更加惶恐不安了。
无论她内心深处究竟有几分相信苏氏的那些话,却不得不承认,苏氏知道的肯定比她要多
马车依然在颠簸的奔跑着,随着一声惨叫与重物落地的沉闷响声,一声喝斥,马车重重顿了一下,慢慢的,车速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下。
这时,马车距离山崖那处还有大约两百米的距离。
“师娘!您没事吧!”顾云铮敲了敲马车车壁,急忙问道。
“我没事。”苏锦摇了摇头,起身出去,顺便吩咐:“进去个人,将田氏弄出来。”
“是!”一名暗卫进去,顺手将田氏给提溜下来。
田氏羞愤交加,呜呜有声怒视苏锦。
苏锦身边站着顾云铮和另外两名蒙着面的暗卫,目光冷飕飕的,毫无温度盯着田氏。
田氏瞬间打了个寒颤,目露惊恐,心里暗暗叫苦。
“师娘,这人怎么处置?”顾云铮恨恨指着田氏。
苏锦一笑,“大嫂,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活?你若是想死,我会让你死的毫无痛苦保存尊严。你看,我对你多好呀,都不用你求我、也肯让你死的体面。你若是想活的话,那就得赌一把了,我叫人把你从这山坡上扔下去,能不能活可全看你自己。”
田氏拼命的摇头,睁大眼睛死死的瞪着苏锦,呜呜的不知想要说什么。
苏锦眼中淡漠无情,嘲讽道:“大嫂,这世上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你想杀我,如今落在我手里,我若是就这么把你给放了,怕是你心里还要嘲笑我是个傻子吧?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已经很难得了,你说呢?”
说个屁啊!当然不好了!田氏心里已经快要疯了,喉咙一阵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