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冷冷瞥他一眼:“你大可以试试!”
“相公!”苏锦从院子里出来,握住了秦朗的手臂拉了拉冲他轻轻摇头,瞟了顾家人一眼淡淡道:“我随你们去看看,你们顾家也是行医的,应该知道,这治病救命的事儿,可没有谁能打包票!”
她心里也觉反感,只是如今她医术正迈出第一步,有人上门来请若是不去,总归不太好。况且这顾家是同行,又是本县大户,因此怀恨真要背地里使坏做什么,更叫人防不胜防。
喜嬷嬷听了连忙笑道:“还是苏娘子懂礼数,快请吧!”
秦朗目光沉了沉,还想说什么,苏锦一记眼神止住了他。
秦朗一下握住了她的手,沉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苏锦本不想让他去,看到他眼中的坚持心头一软,点点头“嗯”了一声。
喜嬷嬷等哪里管秦朗去不去?只要苏锦去便成了!
于是匆匆上了马车,三个家丁一个赶车,两个坐在车沿,马车很快离开了小河村,直奔顾家而去。
顾家少夫人张氏是凌晨时分发动的,不想却难产了,这会儿还没有生下来,人却痛得大汗淋漓、痛苦嘶叫。
一看到苏锦,顾夫人、顾大少爷以及丫鬟婆子们都面露喜色,仿佛来了观世音。
顾夫人急忙道:“苏娘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媳妇和孙子啊,只要她们母子平安,我们顾家必定重谢,绝不会亏待了你!”
苏锦听了这话心里生出几分反感,一开口就是“孙子”、“母子平安”,真是叫人听着不顺耳呢。
苏锦道:“我并非稳婆,其实不太懂——”
顾夫人着急的打断她:“哎呀苏娘子你就别谦虚了,你们村那妇人难产不是你救回来的吗?你那祖传秘药呢?你用药、给我儿媳妇用药,多少银子我们给!”
苏锦:“......”
真是百口莫辩!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吃了治难产的祖传秘药?现代科技那么发达都没有呢!
余氏那是心慌,心理作用,她安定了她的心,自然就一切顺利了。
可是眼下是个什么状况,苏锦一无所知,她能说什么?
“顾夫人,”苏锦脸色一冷,正色道:“祖传秘药就只有那一颗,已经用了,没有了!顾家也是行医的,顾夫人应该知道既然是秘药有多难得,若我手里有,早就发财了!”
顾夫人愣了愣,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但也没再说这个,只道:“那请苏娘子赶紧去看看我儿媳妇吧!苏娘子定要护她们母子平安啊!”
苏锦简直要冷笑了!
这算什么?甩锅给她?如果他们顾家的少夫人怎么样了,全是她的错?
秦朗也忍不住了,揽着苏锦的肩冷冷道:“我家娘子不是稳婆,是大夫!接生这种事她不擅长,顾夫人将这事交给她,有些太看得起她了!顾家少夫人和长孙何其金贵,我家娘子没这么大的本事,担不起!”
苏锦心里一暖,莫名的安定了几分,亦道:“没错!顾家也是行医之家,相信顾夫人比我更明白,这保证的话可没有哪个大夫敢乱下,我本事有限,更不敢!看看可以,但究竟能不能帮得上忙,却不好说!”
顾夫人气结,心道那还要你来做什么?
顾大少爷道:“是这么个道理,苏娘子先去看看吧!”
人命关天,苏锦既然到了这儿,就不可能不去看,闻言点点头,转身欲走。
秦朗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黑眸中满满关切。
苏锦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等着我,放心!”
秦朗耳根子一热,点点头:“不要勉强自己。”
“嗯,我知道!”
苏锦进了产房,顾家少夫人那凄厉的惨叫声灌耳而来,听得人头皮发炸。
她的奶娘和贴身丫鬟不停的为她擦汗苦劝安慰,两位稳婆也手忙脚乱、语无伦次,早已慌了神。
稳婆大多数只会接生,顶多记得一两副止血的方子,要说看诊那肯定是不会的。
产妇好好的还罢了,一旦碰到什么意外,稳婆能做的太有限了!
比如眼下就是如此。
苏锦上前拿脉,脉象玄涩,她心头微沉。又卡着顾少夫人的脸令她张开嘴看了看舌苔,按了按胸,顾少夫人一阵干呕凄厉尖叫:“你干什么!”
苏锦淡淡道:“我是你婆婆和丈夫请来的大夫,小河村的苏娘子。你若信我,便听我的。”
“苏娘子!”
那两名稳婆交换了个眼色,下意识松了口气。
顾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和奶娘都眼泪汪汪求着苏锦相救。
顾少夫人眼睛突然睁大,亮的惊人。
她一把死死抓住苏锦手腕,急切道:“药呢?你的祖传秘药呢?快、快给我!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都给你!”
奶娘也面露喜色:“是啊是啊苏娘子,求求您快把秘药给我们少夫人吧!银子好说、好说!”
苏锦一阵头疼。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那么说了!
可是,当初不那么说,却根本无法安余氏的心!
这个事该怎么算呢?
苏锦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安抚人心的谎言,竟然被所有人深信不疑,她越是说没有,旁人越是不信,这是不是越描越黑?
她已经不想说这个了,只道:“你现在放松心情,安心,听我的!”
“好好、那药——”顾少夫人连连点头,一脸急切,话说到一半见苏锦目光微冷盯了过来,吓得一个激灵,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