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难道还有何禅机?”庄淮不解道。
“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需记得,她曾告诫你不要再碰武道,这是真的为你好。她那师父虽然道法不高,参悟了一点天机还是不成问题的,看到了你的一角未来,哪怕他对你这个抢走爱徒的混账小子实在不喜,也要考虑考虑是否会伤了他那爱徒的心啊,于是让他那徒弟来提醒一下你,当然,说不得也是他对你也抱有一丝愧疚呦。”
“我知道她不可能会害我,可是为何我已经弃了那武道,高中状元后她却满脸失望?”
“唉,这就是另外一段孽缘了,一遇白衣误终身,不只是你庄淮啊。阿弥陀佛!”少年监寺说完后便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庄淮见大师无意再谈这些,便不再叨扰。
他走出禅房,抛掉这些疑惑,满心欢喜地跑到寺院山门前,就呆呆地坐在石阶上,双目向着山脚下眺望,希望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么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变高了,是瘦了还是胖了,不过不管你胖瘦也好,是否长高也罢,你在我眼里都一样。哈哈哈,什么天机不天机,一切疑惑,等见了你再说。”他痴痴得想着,似乎是已经想到了重逢的画面,他又忍不住憨笑起来。
可是马上他又想到,见面了该如何说呢?是说一句好久不见,还是直接说一句:林舒儿,我喜欢你,天下最喜欢最喜欢你的就是我庄淮了。
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庄淮此时却是发了愁。
“不管了不管了,还是先见了她再想这些吧。”他摇了摇脑袋,翘首以盼。
因为监寺大师今日不讲经了,便有陆陆续续的香客开始下山了,他们在经过山门时都看到庄家大公子就好像是失了神一般坐在山门口,挡在门前,也不说话。众人不好去打搅,便自顾自地绕开了,众人只觉得今日真是怪事多多。
傍晚时分,寺里香客早已走光,士子儒生也已被各家管家护卫们接回家中。
庄淮坐在山门前就未曾动过。
“她会来的,一定会来的,说好了的,她从来不骗人的。”他安慰自己。
可是直到月亮高挂,他也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那道身影。
护院僧人要来关了山门了,见庄大公子还坐在那,便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
“庄公子,寺门要关了,请回去吧,公子的禅房已经收拾好了,看公子一天也没有吃东西了,师兄们备了斋饭已经放在公子禅房了,吃些便早些休息吧。”
庄淮慢慢站起来,转过头时已是满脸泪水。
他一边走向寺内,一边嘴中呢喃:“为什么?为什么?”
僧人们摸不清头脑,但也没有去询问,眼下看这庄公子正值伤心时,实在不适宜询问。有那监寺师叔在,想必问题不大。
而那少年监寺在庄淮站起身往寺内走时,就结束了打坐,睁开眼走出了禅房。
他只是看着天上,月明星稀,皎洁的月辉撒下,沾染在院内莲花池中,今晚月色真美。
“真是个可怜的痴儿。”
小监寺大师只是轻声说道,好像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脸上也是泪水,在那月辉照耀下发出晶莹的光。
小雪早已恢复,只是依旧不能动用全身灵气。
她闲屋里闷得慌,便出来透透气,刚好看到对自己有救命恩情的少年监寺对着月光流泪。
她好奇问道:“大师是有心事?”
少年监寺看着小雪一笑:“贫僧是个出家人,早已六根清净,哪里来的什么心事?即便有心事,也是嫌自己佛法不够精深,愁如何得那真正的大乘佛法。”
小雪嫣然一笑,“大师骗得了我,可骗得了自己?”
少年监寺一怔,不再说话了。
小雪也看着那月亮,也不再开口,此时无声胜有声,相顾两无言。
庄淮进了禅房也没有吃那斋饭,就在那桌边呆呆地坐着。
方林白天在禅房内继续修炼,吸收着在天狼星收集起来的灵气,他也不怕那个叫凯特琳的疯女人再爆发,从那大师处讨来一张不动明王印就镇着那娘们呢,所以他就在那大大方方地修炼着。
而他到了晚上也是嫌屋内无聊得慌,这里的环境都还没怎么好好熟悉熟悉。于是在小雪离开了禅房后,见没有人监督自己了,便也走出了禅房,想要去寺庙别处逛逛。
正逛着呢,就路过了庄淮所在的禅房,门大开着,那少年正坐在桌边,神色不佳。
方林对庄淮很有好感,这是一个善良人,若不是他,他都不知道怎么解决小雪的问题。
于是他便走进了禅房,自顾自坐在了桌边凳子上,等得坐下,才听清原来那小子口中呢喃着的内容。
“什么为什么?”他问道。
然而庄淮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便趴在了桌上哭出声来。
终究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
“庄老弟,你这是咋了?有心事了?来,跟我说说呀,我来给你开导开导。”方林一脸关切地说道。
庄淮也不抬头,就这么趴在桌子上,哭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说好了今日在莲花寺内重逢,为什么她又不来了。”
方林一听,便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女子啊。
“世间最锋利的不是刀子,是这情啊,情之一字最能伤人。在我家乡那边啊有句话就说:听闻爱情,十有九悲,纵使你情深几许又如何,也奈何缘浅。所以兄弟啊,看开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