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刚回到王府不久,叶清璃正在桂嬷嬷的指导下甄别毒药的时候,京兆府的人又来了。
还是早上的那个衙役,笑得极为抱歉。
“又……怎么了吗?”
叶清璃依旧表现的很是惶恐。
“王妃,真是事出有因。”
衙役很有眼色,知道并非是叶清璃得罪不起,而是无法无天的闲王,所以便赔着笑说道,“刚刚接到有人来报案,说有家医馆的老大夫死于非命,而且,还刚好是昨晚您去的那家。”
“死于非命?”
叶清璃不禁一怔。
那位医者仁心的老大夫?
于是,她急忙问道,“需要本妃做什么?”
“这……”
衙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需要王妃跟小的走一趟。”
“我知道了。”
叶清璃仿佛整个人都受到了极大震惊一般,急急忙忙喊上玲珑,就跟着衙役又去了京兆府。
于是,这一来二去的,叶清璃竟二进京兆府了。
“王妃,让您又跑了一趟。”
京兆府尹贺方也依旧说话很是客气,“事情想必您已经听说了,对于这件事情,您有什么能提供给下官的吗?”
叶清璃仔仔细细的思索了一番,最后想起了那个药童。
于是,便说道,“本妃只记得老大夫的药童,与他发生了争执。”
“哦?”
贺方立即认真起来,而叶清璃便又‘尽量’清晰的,将昨晚的事情经过说了一番。
“原来还有这等隐情。”
贺方摸着下巴,思索着,“但是,今早报案的人,却正是这个药童。”
而这时,外面突然有人进来禀报说,“大人,刑部的叶侍郎叶大人来了。”
说着,那人还看了一眼叶清璃。
众所周知,叶清璃自从出嫁之后,便与侍郎府一直关系不睦。
而且因为程金的事情,晋国公也一直咬着刑部调查萧庭逸,此时状态下,父女二人相见,估计得万分尴尬吧?
“贺大人!”
叶弘的声音已经不远不近的传来。
贺方也看了一眼叶清璃,微微点头后,便只好出去迎接一下。
“叶大人。”
两人相互致意后,叶弘便说道,“因为刑部一直在追查晋国公府那位大公子的事儿,所以呢,来问问贺大人,那位大公子这些年来,可有什么极其恶劣的案底?”
仿佛,他根本就没看见一旁坐着的叶清璃似的。
“这……”
贺方仔仔细细的回忆着,却摇了摇头,“叶大人,这种事情,还是得需要查阅卷宗才能清楚,不过,我这里暂且还有一桩案子需要调查,要是叶大人有空的话,不妨稍等片刻。”
说着,还故意看了看叶清璃的方向。
而这时候,叶弘‘经过提醒’后,才终于像是发现了叶清璃一般,恭敬道,“王妃也在此。”
“叶大人。”
既然,叶弘对她如此客气,叶清璃也就跟他客气了一下。
可随即,叶弘就又对贺方说道,“贺大人,刚好那晋国公府大公子的事情,我也有事想要询问王妃,便在这里等一下好了。”
叶清璃顿时冷笑,终究还是打算从她这里下手啊。
于是,便疑惑的问道,“父亲大人还想问什么,关于那件事情,不是说凶手是程大公子的仇家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四两拨了千斤。
似乎,有什么不清不楚的黑帽子,被扣在了叶弘的头上。
“咳……这个嘛,因为要重新调查,所以,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能放过。”
叶弘攥着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随后,便又对贺方说道,“还请贺大人一会儿行个方便,让我与王妃单独谈谈。”
贺方一听就觉得,这里面事儿不简单。
但是,谁又愿意趟浑水呢?
尤其还是皇室的浑水。
官场中,是个人都知道,叶弘对自己的上司郑恩义唯命是从,而郑恩义又是萧明睿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
此时针对上了闲王……
毕竟这闲王殿下无法无天的,恐怕,是那陛下有了什么打算吧?
可是皇家的事情,又有谁能够说得清呢,不过有一点,世人却又再清楚不过,那就是——
最是无情帝王家。
即便是个不学无术的王爷,但只要是陛下觉得你有危险性,那么,你就有危险性了,就得老老实实的伏法。
“既然如此,很快便好了。”
贺方是个明白人,打算明哲保身,看破也不说破。
而叶清璃也并不在意,反而,她觉得贺方做的没错,想要渡人,也得先能渡己,没这个本事,也就别想着要过河了。
就像是之前,萧庭逸说过她的话,只要活着,什么都有希望。
呸,她怎么突然又想起那个狂妄自大的臭男人了。
很快的,贺方了解完详细的经过之后,便带人去查证老大夫的死,将这间问询室,留给了叶弘与叶清璃。
但空气中却四处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叶清璃低着头,看着自己裙边下露出的一点点鞋尖,上面用上好丝线绣着曼妙的缠枝莲,可真好看啊。
“璃儿,为父知道,你一定恨极了为父。”
叶弘也没坐下,就这么负手站在她的面前,轻声说道。
而叶清璃依旧充耳不闻,低头看鞋,她在想,绣出这么好看的话,绣娘的手工课真是精巧啊。
只可惜,活了第二世,她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