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之中,萧明睿就好像是被派来负责迎接的官员一样,毫无存在感,反倒是萧庭逸和叶清璃,被潆王看在眼中,谈的火热。
“陛下,走了啊。”
萧庭逸将叶清璃揽在怀中转了身,而叶清璃还在细细地观赏那一对木梳。
“对了。”
走了几步,萧庭逸又停下来说道,“今晚,潆皇兄要去本王府上喝酒,陛下可不许抢。”
在外观上看来,萧庭逸和潆王,两人一个浪荡恣意,一个逍遥自在,放在一处喝酒的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和谐。
甚至应该说,他俩相处更顺眼。
萧明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说道,“皇叔就好好替朕招待潆皇叔吧,朕刚好倒出时间来,看看刑部的进度到底如何了。”
“那是自然。”
萧庭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着,“本王还藏着一坛六十八年的陈酿呢。”
叶清璃不禁就伸了手,摸到他的披风里,精确的找到腰上的软肉,使劲儿一拧。
萧庭逸吃疼,却依旧笑着,将她搂的更加用力,传音给她,“回去再收拾你。”
……
晚间,一轮弯月挂在漆黑的夜幕布上,周边几颗孤单的星,寂寥的眨着眼睛。
今天的天气不算很好,晚上的月光也有些黯淡,但是,却丝毫不影响有人热闹闹的推杯换盏。
“潆皇兄,我们真的很多年没有见了。”
萧庭逸又为他斟了半杯酒。
“是啊。”
潆王轻轻叹了口气,笑笑,“一转眼,我老了,你都娶媳妇了。”
因为萧庭逸的年纪太小了,小到,他和大皇兄的孙子年纪相仿,小到能给潆王做儿子。
所以,这些哥哥们,也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宠爱。
甚至,有时候太上皇想教育他一下,都没得机会,因为是个小小的人儿,所有哥哥们都喜爱的不得了。
所以从小,萧庭逸的待遇,就跟萧明睿是不一样的。
说着,潆王又举杯对着叶清璃,“弟妹,谢谢你收了阿逸。”
原先那个顽劣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娶妻,而且,他的目光总是会下意识地,去看身边浅笑着的王妃。
终于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啊。
叶清璃不禁看了萧庭逸一眼,有些揶揄,“王爷,你到底是让人多头疼?”
她怎么有种自己是得道高僧,做法收了一只为祸人间的大妖怪那样的感觉?
“本王才没有。”
萧庭逸喝了一口酒,说道,“皇兄,你应该夸我才是,让王妃也知道知道,她的夫君到底是多么优秀。”
跟自己真正敬佩的兄长相处,萧庭逸也甩掉了王爷的架子。
但是,印象中那个清逸出尘的年轻人,却终究还是白了头发。
“你?”
潆王被他逗乐了,“优秀实在说不上,头疼是真头疼。”
“记得吗,你曾经把你七皇兄最宝贝的镇纸给摔了个稀巴烂,他自己心疼的跺脚,都没舍得打你。”
“还有一次,你薅光了他一支很上等的渝州小狼毫,他气的双眼发红,追着你满皇宫的跑,最后捉住你,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吓唬了两句。”
“我就更不用说了,你明着抢,暗着拿,府里但凡有点好东西,都逃不过你的手,还好后来我留了个心眼儿,直接给你送,这样就不用损失全部了。”
叶清璃已经笑出了声。
没想到,萧庭逸原来小时候这么财迷,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苏煜总惦记他的钱了。
那么小就知道钱重要!
萧庭逸有些无奈,但却也不恼,起手与潆王碰杯,“原来皇兄还有后手,难怪云游这些年,竟然一点都不落魄。”
“你这小子。”
潆王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怎么,还真想把你这光棍哥哥给掏空?你给我养老啊?”
“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萧庭逸微微歪头,神情却认真不已,幽幽说道,“皇兄,回来吧,别再去外面晃悠了,玩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累吗?”
“阿逸。”
潆王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打量着他,许久,才又缓缓说道,“你证实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