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出来的是两个英国医生,其中一个是认识夏夜清的,摘了口罩,径自朝他走了过去。
夏夜清一看到他的脸色,脚步就不禁后退起来,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那医生看夏夜清这样,眉头一皱,摊了摊手,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夏总长,你为什么这样?我还没有说话,为什么要怕?”
夏夜清再次看了一眼那盏灯,满眼都是恐惧,医生不解,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待看到那盏灯亮着,顿时对着抢救室的方向骂了一句,“ on?这盏灯到底什么时候能修好?”
后头的医生见状耸了耸肩,撇嘴回道:“i dont know”
那医生无奈的摇摇头,只得转过头,对夏夜清说道:“对不起夏总长,这盏灯是坏的,无论何时都亮着,你的朋友抢救过来了,但是还没有醒来。”
夏夜清从惊惧转为喜极而泣,强烈的情绪转换让他有些失控,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幸好身侧的唐风扶了一把,他才没有出洋相。
“医生,你的意思是,她没有危险了?那是不是很快就好了?”唐风后怕的问了一句,他刚才和夏夜清的反应几乎一样,也以为宋泠月没救了。
医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只能说,目前看来没有生命的危险,但是她身体多处骨折,什么时候能醒来,我并不清楚,一切要交给上帝。”说着话,还做了个上帝保佑的手势。
夏夜清才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急切的想要进去看看宋泠月,医生却说宋泠月现在状态不好,还不能去探望,夏夜清内心再焦急,也只能等着。
等待的过程是无比漫长的,夏夜清的所有心思都在昏迷的宋泠月身上,就连张副官来了,跟他说了很多海关的事务,还说了宁厅长可能会去医院问吉诚话,他都没心思听,一味“嗯嗯”的敷衍,一副对任何事物都漫不经心的样子。
只有护士从监护室出来的时候,夏夜清才会突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上去追问宋泠月的追问,可一听到宋泠月还没醒,仍旧不许探望的话,他又像被霜打了一样,立刻蔫了下去,窝在外头的长椅上,双目无神的盯着某处,不动也不言语。
唐风的状态比他稍好些,还知道偶尔安慰他一两句,可是安慰完夏夜清,他自己也陷入僵硬的沉默中,一个一个都像没有神的木偶一样。
期间清宁来过一次,得知宋泠月的状况,急的在外头大哭,夏夜清和唐风也没心思安慰她,只有张副官安慰了几句,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能告诉容太太,不然容太太会受不了的。
清宁有心想安慰夏夜清和唐风几句,可是她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略说了几句话,又担心家里容太太,小雨和宋泠月一直没回去,容太太一夜坐立难安,她要是再不回去报个平安的谎话,只怕容太太会坚持不住倒下。
“夏总长,风哥,小月这边就拜托你们了,小雨的事情我帮不上忙,只能你们帮忙找了,小雨可是干妈的命根子,要是知道她被抢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清宁说着话,又低低的啜泣起来。
唐风这才想起还有小雨,他只顾着担心宋泠月,都忘了那个孩子,这一夜过去,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便只能强打起精神来。
“清宁你放心,昨夜自接了电话我们都没说实话,干妈只会以为小月带着小雨玩儿疯了,你回去就说她们被夏总长接走了,要过几天才回去,如果她要通电话,你就说夏总长带着她们去了郊外散心,暂时不能接电话。”唐风对清宁叮嘱道。
清宁点了点头,叹声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但愿小月早一点儿醒来,不然干妈那边瞒不住,我怕会出大事情,哎,小月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太可怜了。”
张副官看她说着话又要哭,急忙把冬子叫来,让他开车送清宁回宋府去,否则清宁的哭只会让这里气氛更加凝重。
京都一家旅馆里,宋江月也正被自己的女儿哭的心烦,怎么哄都哄不住,她实在是被吵的烦躁,就一把将小雨推到了床上,劈头盖脸的一顿打,打的小雨想哭也不敢哭,只缩在床头愣愣的看着她。
“不要以为你跟着宋泠月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这里,你始终是我的女儿,我想打你就打你,再敢闹一下,我就从二楼的窗户里把你扔出去。”宋江月解恨似的,咬着牙说道。
小雨这些日子一直被宋府的人温柔以待,她都几乎忘了自己被那样狠心的虐待过,现在再看到宋江月这样,她只觉得陌生,她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她的母亲吗?
正在气氛僵硬的时候,董丽娜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见母女俩人,一个站在地上怒气未消,一个缩在床上惊恐不定,形同陌路,这让她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世间居然真有这样的母女,喜的是这样她才好利用这个孩子。
“江月,怎么了?孩子不来的时候你想,见了怎么又这样了?”董丽娜假装关心的问道。
宋江月气呼呼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指着小雨说道:“你问问她,自从来到这里,一直吵着闹着要回去找宋泠月,她过了几天富家小姐的日子,都忘了自己的出身了。”
董丽娜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故意用话挑拨道:“也难怪,谁不稀罕锦衣玉食的生活,孩子更是这样,谁给她好的她就跟谁好,住惯了大房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