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园区里,最近一段时间那是鸡飞狗跳。
学院的炼神系副主任云秀儿,这阵子就是一块大号自走警示牌,所有人见了她都绕道走。
都听说了,云主任给自己丈夫苗校长偷偷按了个纳米追踪器,除了能确定方位之外,还能收声窃听。
这一窃听就出事儿了,苗校长在大西洲执行任务的时候,据说玩得比较开。
云主任在学校里对学生是和蔼可亲的,可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的地位,丈夫出了这档子事儿,她受不了这个刺激,脾气非常暴躁,前几天经常找茬跟园区领导打架,不仅她师妹苏念秋,就连她的导师兼公公,苗老先生她都敢动手。
园区领导人都敢打,一般人当然更不敢惹她。
当然了,这几年她在学院里积累了较高的威望,光是脾气暴躁大家还不至于躲着她,关键是她这两天又变得神神叨叨的了。
逢人就解释,之前她是误会自己丈夫了,原来他在那边是逢场作戏。
这就有点像祥林嫂的意思了,大伙儿觉得这女人怪瘆得慌的,所以都躲着她。
这天上午,云秀儿趁着学院没课去了一趟研究院,走进研究院顾问苗光启的办公室里,然后就跪下了。
苗光启今天是难得有心情来上班,刚刚泡好茶抖开报纸。
看到自己弟子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就跪下了,老先生倒是很淡定,没搭理她,先是看了一会儿报纸,这才悠悠开口道:
“哎呀,看这报纸上写的,美洲那边派出的先遣队,进度比林朔他们快啊。
人家已经在跟那边的一个王国打上交道了,你表弟还领着人在沿海的一个小公国里转悠呢。”
云秀儿见导师终于开口了,赶紧说道:“导师,我向您请罪。”
“你何罪之有啊?”苗光启淡淡说道,“是,前两天跟我动手了,不过我是你老师,现在也还没老到打不过你的地步,所以这只是师徒之间的切磋嘛。
至于你当时指责我教子无方,这个我本来就承认。
你是最了解情况的,当年苗成云其实是你一手带大的,我基本没怎么管,确实有责任。”
“可我不该向您发火。”云秀儿说道,“尤其是得知成云是冤枉的之后。”
“哦?你冤枉这小子了?”苗光启一听就来了兴致,把手里的报纸放下了,“不是证据确凿吗?怎么冤枉的?”
于是云秀儿把后来窃听到的事儿跟苗光启说了,原来之前那些嗯嗯啊啊的动静,是苗成云用炼神操控的法子让那些女人发出来的,他自己没真的做什么,所以是云秀儿误会他了。
最关键的是,林朔那天早上去找苗成云,苗成云表态了,不能对不起孩子他妈。
就这句话,远在千里之外的云秀儿听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心里巨大的怨气一下子变成了愧疚。
可之前她撒泼打滚的时候,事情闹得很大,当时拉着苏念秋去山里打架,园区防空警报都拉响了,所以大家都知道这事儿。
现在对丈夫从怨恨变成愧疚了,她就想着得赶紧给丈夫恢复名誉。
是个男人都好面子,自己这么闹,苗成云回来之后还怎么做人呢?
可这个事情,本来就是说不出口的糟心事儿,如今也没法大张旗鼓地出个通告或者召开记者发布会去解释。
所以她逢人就说这件事儿,希望至少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能消除之前的误会,让大家对苗成云有所改观。
而导师兼公公苗光启这边,她是最后才来的,因为苗光启最近喜欢出去溜达,很少来上班。
苗老先生听着自己弟子说的事儿,越听越摇头,先让她起来别跪着了,然后说道:“我之前也听说了,你这几天是不是逢人就说这个事儿?”
云秀儿神情微微一怔,问道:“怎么了?”
“你啊。”苗光启说道,“早年是修炼,最近几年又一心扑在教学上,人情世故还是不太懂。
这种事情,是你跟他之间的事情,跟别人是说不着的。
你想着给他恢复名誉,别人却在看你们这对夫妻的笑话。
其实这件事情,从你给他偷偷摸摸地安装追踪器而不告诉他,祸根就埋下了,之后无非是闹剧而已。
我建议你把这件事忘掉,别多想了,然后尽快告诉林朔苗成云他们,目前是监听环境,让他们说话办事注意影响。”
之前云秀儿心里憋着怨恨,那是谁的话都不听的。
可到了这会儿,她在精神上其实饱受折磨,人都颓了,所以就听劝了。
听自己导师这么说,她点了点头:“可是林朔的卫星电话坏了,我们该怎么通知他们这件事呢?”
两人说到这里,苗光启的顾问办公室之外,想起了高跟鞋的动静。
很快,研究院的副院长狄兰走了进来,把手里厚厚一叠文件放到了苗光启的办公桌上。
苗光启一脸不解地看着林家二夫人,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狄兰现跟云秀儿点点头打过招呼,然后对苗光启说道:
“苗顾问,您这三天两头旷工,让我这个负责考评的副院长很难做啊。”
“我就是一个顾问。我上不上班跟你们考评有什么关系?”苗光启纳闷道,“我拿得是国务院特殊津贴,又不是研究院的工资奖金。”
“可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您一个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老专家不好好干活儿,您让下面的研究员怎么想?”狄兰说道,“而且你就算是个顾问,那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