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04年的8月22日。农历七月初七。传说中牛郎织女在天上相会的日子。
立秋已经过去两个礼拜,在中国境内,或许还能见识到什么叫秋老虎。可在外兴安岭,已经是一派秋天的景象了。
九娘沟周边那一圈山杨树,树叶开始发黄,远远看去像是一朵朵金黄色的云彩。
在这些云彩的间隙,林朔和anne两人可以看到一根根原木桩子扎在地里,组成了这里的围墙。
这座山寨,仿佛置身于金色云彩之间,远看既美丽又神秘。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进到里面,一探究竟的想法。
可惜林朔并没有这个兴致。
这几天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开始从北冰洋南下,几天秋风刮下来,一切气味讯息消散得很快。
其实现在,龙王使者和小八的味道,林朔已经闻不到了。
他之所以还能继续追踪下去,是因为他知道龙王使者身边跟着一头灰驴。
这头驴子伙食不错,吃得是豆料,所以驴粪气味与众不同。
这头路一路上边吃边拉,哪怕被秋风刮了几天,那一坨坨豆腥味,就好像林朔脑中的一个个指路标牌。
林朔此刻知道,这头驴是跟着主人穿过了九娘沟,所以他想带着anne在九娘沟外围绕过去,继续追踪。
九娘沟这种是非之地,林朔自然是没有兴趣深入的。
他说anne不想手上沾人血,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所以此时两人并肩走着,脚下的步子不慢。
可紧赶慢赶,在就要绕过九娘沟的时候,两人还是被一群猎户给堵住了。
这伙人有八个,都是青壮,看样子是打猎回来,手里端着*,背上背着弓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朔身边的anne。
两人被迫停下脚步,林朔斜跨了一步,把anne护在了身后。
“小子,你挺有种。”八人中,一个矮壮的猎户点点头,“把那女的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
“三哥,跟他废什么话啊!”
“就是,直接打死得了。”
“三哥,这个女的别看用泥巴糊了脸,轮廓可标志得很啊。”
“老五眼力不错。”
“嘿,我儿子十六了,该有个婆娘了。”
“三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既然是兄弟们一起发现的,自然见者有份啊。”
“对啊,你儿子毕竟还小嘛。”
“三哥,我看这个婆娘还是给咱们用。你儿子下次再说吧。”
“说什么屁话!”那个叫三哥的矮壮汉子怒道,“上次你们抢那个新娘子,抢回来过日子也就是了,结果你们把人家姑娘糟蹋死了。都像你们这样,寨子不出二十年就要绝户!”
“三哥,你现在说这个,就是不把我们当兄弟看了。”
“就是,当时抢新娘子的时候,你也不是也有份吗?”
“我那是给我儿子抢的!当时你们就说见者有份,我没说什么。这次,总该轮到我儿子了吧?”
“三哥,你想给你家留香火,我们也一样啊。”
“得了吧,就你们这种一起上的,鬼知道最后是谁的种。”
“三哥要不这样,我看这婆娘确实挺标致的,就这么弄死了也可惜。我们抓个阄吧?抽到谁就是谁的,回去好好过日子。”
“这法子行。”
“行是行,但你们可不能反悔。”
“那我们以龙王爷的名义,一起发个誓吧。”
“好!”
“哎哎哎!小声点,别把寨子里的人招来。”
“对对对!不然他们也来搀和一脚,那就更乱了。”
“没错没错。”
anne看着这群猎户就这么商量着,心里既厌恶,又觉得这些人有些可怜。
她是个高学历的女人,自然知道人首先是动物,其次才是人。
当动物层面的基本需求无法满足的时候,人就会展现出动物的一面。
人性,也就因此泯灭了。
这八个猎户,在anne眼里,就是这么个情况。
极端的环境,造成了他们极端的行为。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群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如果万一情况失控,自己不得不杀人的话,anne觉得自己还是心安理得的。
这时候,她听到林朔朗声说道:“几位大哥,你们聊得很热闹啊。能不能听听我的建议?”
八个猎户听完愣了一下,随后都笑了。
“小子,你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
“我觉得是这样。”林朔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身后这个女人怎么分啊,那是之后的事情。你们是不是要把这个女人身前的男人,也就是我,先给干掉呢?你们这商量来商量去的,我站这儿有些尴尬,挺难受的。”
“有道理!”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他娘是人才。”
“行,小子你够种。”
一边说说着,那个叫三哥的矮壮猎人,举起了手中的猎枪,对准了林朔。
“小子,你也别怪我。我们也是被逼的。回头哥哥给你烧几个纸钱。”
这句话说完,矮壮猎户正要扣动扳机。
此时这个矮壮猎户,距离林朔有五米左右,正好是手里这杆*威力最大的范围。
这种猎枪没有膛线,是一种散弹枪。遇上猎物根本就不用细瞄,一枪下去准倒。
就在矮壮猎户食指发力,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他只觉眼前一花,手臂一麻,然后一低头,枪不见了。
“这个事儿啊,永远是一步步来,步骤不能乱。”林朔“咔”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