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氏双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个曾经任由她搓圆捏扁的木讷儿子,怎么都不敢相信,他居然会不答应她的要求,眉头紧皱,双眼微眯,满眼凶光的看着他:“平顺,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娘,这钱,我不能交给你……”平顺又说了一遍。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
伏氏瞬间就炸毛了,就情绪失控了。
“你个忤逆不孝的畜生……老娘真是白把你养这么大,你娘我被你爹和哥哥祸害成这样,成天痒得恨不能把皮肉都给撕扯下来,你明明马上就能赚到钱了,却不愿拿给娘治病,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老娘打死你个白眼狼……”
“……”
伏氏抓着平顺又是推搡,又是抓挠,又是扇耳光的各种咒骂。
平顺挨了几下后,双手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腕,泛红的双眼含着泪,用讽刺且冷漠的眼神直直望向她,好一阵后,这才开口丢下一句。
“娘,你真有当我是你儿子吗?”
“?”伏氏身子一僵。
平顺没等她回答,松开她的双手手腕,背着柴火转身便疾步朝家里走。
小时候,在他刚刚懂事的时,就屡屡听爷奶爹娘在他跟前说,他不及大哥长得好看,不及大哥脑瓜子聪明,不及大哥有读书天分,等他再长大一点,就都在他耳边说“平顺,你要好好干活,只要把你爹和大哥供出来了,将来你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之类的话。
这些年。
他也一直遵从长辈们的要求,在能拿起农具的时候,就跟在二叔三叔身后学着干活,踏踏实实的干活,任劳任怨的干活。
结果呢?
事实证明,在这个家里,好人是得不到好报的,就比如为这个家付出最多的三叔,二叔。
三叔即便不是爷奶亲生的,即便不是爹的亲弟弟,即便不是大哥的亲三叔,可这么多年来的朝夕相处。
三叔更是两次为了这个家的人,差点连命都给搭进去了,最后却还被爷奶和爹以及大哥算计着差点谋害了性命。
二叔为这个家所付出的虽然没三叔多,可这么多年来,简直比头牛还要累,没有苦劳也有功劳吧,结果呢?
爷奶和爹娘却逼得二叔一家差点去投河自尽。
大嫂和娘以及大哥的手里,肯定握着卖玉镯剩下的那一大笔银子,却都不肯拿出来。
一个个的眼珠子都盯着他这个唯一没生病的人压榨。
柴才刚砍回来还没换成钱,爷奶爹娘便轮番的私底下找他要钱。
不给就是不孝,不孝就会挨打,就会挨骂。
“呵~~~这样的孝子孝孙,不当也罢……”平顺含泪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低声自嘲道。
这天中午。
叶青终于等来了阴雨天。
天空飘着牛毛细雨
半山腰上。
叶青头戴草帽,身披蓑衣,手拿镰刀,带着夫君和四个虎子在地里割红薯藤。
“我们先把较长的红薯藤割下来,记住,镰刀切莫要割伤了那些短小的薯藤,等短小的红薯藤再长上几天,就又能割下来移栽了。”
“是,二少夫人。”
“对了,我忘了提醒大家,今后大家在割红薯藤以及挖红薯的时候,尽量穿深色的旧衣服,这红薯藤中的白浆染在衣服上了可是洗不掉的。”
五人受教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