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默契的双方,走在上路上。
杨念慈搀扶着厉阳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刘不易,至于山雨夫人的人马,则是不近不远的跟着,为首的山雨夫人还是坐在一顶红色轿子里,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可以肯定,此刻的山雨夫人,表情一定不会很好看,毕竟自己的命脉被人拿捏在手上,而且这也是她十多年来第一次被人威胁。
这离开的路,有了山雨夫人亲自的“护送”,顺畅很多,迷雾散开,一条泥泞山路,绵延远方。
杨念慈在看到刘不易坚决的神色后,便是没有再开口问什么,一路上保持沉默的她,表情少了一份清高孤傲,旁边厉阳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虚弱的他时不时回头看看那顶红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三人来到了地头,后方传来山雨夫人的声音,“好了,在往前走两丈,就彻底走出了我的地界,我已经履行约定了!”
杨念慈和厉阳脸色皆是变得更加阴沉,他们站在原地,迟迟不肯挪步。
“你们赶快走!放心,我没事的!”刘不易站在后面,对两人说道。
“要不,换我留下来吧!我皮糙肉厚!”厉阳抬头看向刘不易说道。
杨念慈看向刘不易,“还是我留下来,以我的能力,再加上她的真身,应该可以支撑着你们来救我!”
刘不易笑了笑,他咬了咬牙,说实话,想着就还有两丈的距离,他们就可以逃出这个地方,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也是一个艰难的问题。
“不用多说什么,我相信你们会赶来的!”刘不易看向杨念慈和厉阳,并未有多少豪言壮语,他转过身背对两人,他的背影,并不多么高大,反而很是瘦小。
但是眼下,却很坚挺。
杨念慈眼底有着一丝恼怒,她很不喜欢如此脾气的刘不易,旁边厉阳却是轻轻的碰了碰她肩膀说道:“我们走吧!这是他的决定,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杨念慈转过头看向厉阳,带有埋怨,但是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在刘不易的身后,杨念慈和厉阳渐渐远去,他们并未在回头看那道身影,他们眼下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赶回去,一位向自己从来都没有丝毫软话开口的父亲求他出手;一位求师门长辈,这个山雨夫人,已经彻底上了他们的黑名单。
“山雨夫人,记住!要是我们回来的时候,刘不易还活着还好!否则!”后方,厉阳突然开口说道,作为天武观的传人,他还没有如此憋屈过。
杨念慈虽然并未开口,但是眼中饱含的怨恨,犹如实质。
刘不易背对他们,但是这一刻,他的心很温暖,他能想到离开的两人,肯定比他更加难受,他一个孤家寡人,比他们更有理由留下来。
对于厉阳和杨念慈的威胁,红轿内的山雨夫人嘴角轻轻抬起冷笑一下,她这么多年盘踞在这碧水潭边都没有出事,可不仅仅是一些本事就可以安然逍遥的,大不了这次夺回真身头骨,她蜷缩回自家的那方小天地,一两百年不再出现。
想到这些,山雨夫人在红轿内说道:“现在我已经如约放了你的两位朋友,你是不是应该将我的真身还我了?”
刘不易盯着红轿,迟迟未挪步,他的如此举动,让红轿内的山雨夫人,脸上渐渐爬上一丝阴冷,山雨夫人料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结局。
“不急,我答应还你,就一定会还你!”刘不易抬头说道,他单手提着山雨夫人的人头骨,继续说道:“山雨夫人,我有事想要问你!”
听到这话,山雨夫人则是微微有些惊讶,她无声出现在红轿的顶部,站在轿子顶部的她,单手负后,居高临下的看向正与她对视的刘不易。
“我知道你想问我的事情!”山雨夫人说道,她看着刘不易,脑海内想起了很多当年的事,那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如今已经是一位青涩少年郎了。
“看来你的确是知道很多事情!”刘不易明白说道,他神色有些凝重,按理说来,他其实不该如此心情沉重,但是,在看到那封书信后,他不由得不多想,在书信背后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他难以心安。
“你或许已经看到那封书信,猜到了吧!你之所以活到现在,完全就是我成全了你!”山雨夫人脸色清冷,她盯着刘不易有些消瘦的脸颊,想到的却是另外一张和蔼的脸庞。
“那个男人,将一切都压在了你的身上,甚至为了你,不惜亲手扼杀他唯一的女儿!”山雨夫人口气冷漠,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但是刘不易能够感受到来至于这个女人内心深处无尽的怨念。
“看来的确是我欠你的!”刘不易颓丧的叹了一口气,他猜到了一些真相,在得到眼前山雨夫人亲口所言后,算是彻底明白。
“是我欠你的!”刘不易突然说道这一句话,他盯着山雨夫人,虽然并不直到事情的经过,但是刘不易还是说了出来,他看着山雨夫人,脸上表情平静,当此地只剩他和山雨夫人,他才算真正的放开心门。
从看到书信,到现在正面面对山雨夫人,说出这番话。
对面的山雨夫人一双眼眸,有着一丝动容,她积压在心口一口郁结的气息,一缕执念,仿佛得到了一丝化解,但是,下一刻,她脸色露出狰狞。
“是!你的确欠我!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了!”山雨夫人飞身上前,她手化利爪,不仅是取回自己的真身,还要格杀刘不易,她要用刘不易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