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即便是这所谓最大的声音,最多也就跟正常人的声调相差不多,软软糯糯的,实在提不起太多的气势来。
“你姐姐离开时,你才不过十岁的样子。小孩子,哭起来,不就是眼泪鼻涕一起冒么?”陆十四故意调侃道。
“好吧,都是我乱说的。”眼瞧着陈洁儿越发着急辩解的模样,陆十四实在不忍心再逗弄她,只好举手投降。
“这还差不多。”陈洁儿总归不过十五岁,还带着些孩子心性,小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咦?”揭过了上一篇的陈洁儿很快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仿佛从未跌倒过一般。
这一变化,让她有些恍惚。
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跌倒呢?
陈洁儿不会知,她此时一脸小迷糊的模样,对于身前的男子到底有何等的杀伤力。
陆十四急忙暗念了番静心咒,这才镇压下心中的小魔鬼,趁着对方迷糊的当口,悄无声息的松开捧脸的双手。
“咳咳。”
干痒的嗓子,让陆十四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恰好将陈洁儿从迷糊中惊醒。
“哦,差点忘了,剑仙哥哥,你叫什么啊?”陈洁儿思维跳跃,又变得开心起来。
“陆十四。”陆十四脱口而出。
“陆十四?好怪的名字。”陈洁儿暗自嘀咕着。
显然,对这个名字,她并不满意。
在她过往的幻想中,那能驾驭飞剑逍遥天地的剑仙,定是男儿俊女儿靓,万般的完美,就像自己的姐姐那般。
话说,陆十四无论相貌还是气质,倒也符合陈洁儿对剑仙的审美标准,可这名字,就实在有些……
陆十四自然不知陈洁儿心中的腹诽。
眼见,事情办的还算顺利,他自觉可以更进一步了。
“陈……洁儿姑娘,你可知我来此为何么?”陆十四笑着问道。
“哎呀,对啊。陆哥哥,你怎么来我家了,是不是姐姐让你带信儿?”陈洁儿很是配合的惊喜道。
“带信儿?”陆十四稍愣,但随即便释然了。
赵心音自进入稷剑学宫后,便极少下山,更是没回过玄心山,那么为了维持联络,也就只能偶尔送上一封家书了。
“算是吧,不过是口信。”陆十四勉强的点了点头,循循善诱道,“那洁儿姑娘,可有想你姐姐么?”
“当然想了。”陈洁儿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但随即,神色便黯淡了下来,“可是……”
望着陈洁儿欲言又止的楚楚模样,陆十四又是一阵心疼。
“到了现在,我也就不瞒洁儿姑娘了。此次前来,便是受了赵师姐的委托,特意来接你的。”陆十四不再卖关子,将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真的?!”陈洁儿一惊。
是惊,却没有喜。
“还是不要了。”
“为何?”陆十四满是疑惑。
他看得出,陈洁儿是真的很想见自己的姐姐,可为什么又会拒绝呢?
“我不能出这院子的,而且爹爹也说过,姐姐能够拜入稷剑学宫,殊为不易,还是不要给她徒增羁绊为好呢。”陈洁儿咬着嘴唇,泫然欲泣道。
“这是何道理?”陆十四反倒变得激动起来。
明明是亲姐妹,却是连面都难得一见,这“爹爹”是不是也忒狠心了吧。
“不对,爹爹?”陆十四心头一惊。
“敢问洁儿姑娘的爹爹是……”陆十四小心翼翼的问道。
“啊?”陈洁儿樱唇微张,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急忙摇头道,“我有说爹爹么?没有啊,一定是你听错了。”
可惜,这陈洁儿实在不会说谎,眼神中的那份慌乱以及心虚,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
“看起来,这里面大有故事啊。”陆十四心中暗想,并没有追问,主要是他实在不忍心为难眼前的佳人了。
“哎,都怪我没有说清楚。”陆十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故作羞恼状,急忙解释道,“洁儿姑娘,我陆十四在此谨代表稷剑学宫,特持接引令,诚邀你的加入。”
话毕,陆十四适时的掏出了一枚玉牌。
此玉牌全身极由名贵的百余雕琢,剑形,正面刻有“稷剑学宫”四字,反面则是“接引”二字,正是陆十四临离开蜀山时,自风信然那得来的。
话说,这结印令牌与陆十四进入稷剑学宫所用的学宫剑印,倒是有七分相似,差别不过是玉质的品类以及上面所雕刻的字罢了。
但正是这并不多的区别,却造成了两者天壤般的差别。
学宫剑印的珍贵稀罕,自不用多说了,相比之下,接引令牌就差了太多,可即便如此,对于那些一心想要进入稷剑学宫之人而言,价值也不是可以用金钱可以形容的。
小心翼翼的从陆十四的手中接过那接引令牌,陈洁儿全身心都被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包裹
了。
对很多人来说,稷剑学宫的接引令牌,更多的是只闻其名,但陈洁儿不同。
五年前,姐姐临走前的那一幕幕,早就深深的镌刻在了她的心头,尤其是姐姐手中那枚来之不易的接引令牌,更是让陈洁儿记忆犹新。
“这、这真是给我的?”哪怕反复确认了令牌的真伪,陈洁儿依然难以置信。
不同于学宫剑印,是不分执掌者身份的。
接引令牌不同,每一枚派发出去,皆是早有定数,便是不慎流落出去,外人拿了也休想浑水摸鱼,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