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一事,忙又急问:“爷爷,“六子”军务缠身,因何穷追不舍,捉拿咱们?”
“花仙”忍不住窃笑:“这可要问你那好夫君。他对‘六子’极为恼恨,给恶贼种下‘劈风剑气’,令其生不如死,惶惶不可终日。”
青荷“夫君”不入耳,剑气记心间:“这“劈风剑气”,当真如此厉害?”
“花仙”不惜一吐为快:“那是当然。他们‘寒枫功夫’,至阴至毒,须在亥时至辰时练功,丑时更是最佳时机。只因此时,体温最低,练习寒功,自是适宜。六个恶贼,受了‘劈风剑气’,每夜但凡练功,都是气息紊乱,坐卧不安。尤其丑时,三魂出窍,五内不调。如此这般,再过三年,便会功力尽失。”
青荷面露惊色,更是心下难过:“我也是身中‘劈风剑气’,想是死期不远。”
“花仙”自顾得意:“你想想看,他们如何受得住这般摧残?本想找你夫君算账,却未如愿。不料遇上我,便阴魂不散。”
青荷虽听着有趣,怎料他一口一个“你夫君”,不由对“花仙”懊恼,对“父君”怀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看向”花仙”,痴痴呆呆:“爷爷口中的“你夫君”,让我好生疑惑。不知“你夫君”,到底是谁?”
“花仙”闻言比青荷还呆、还恼、还恨:“是“你夫君”,不是“我夫君”!天下傻子我见多了,还没见过你这般,傻成天才。连“你夫君”、“我夫君”都纠缠不清。”
青荷方欲纠缠,又闻异样,不敢多言,飞身而起,抢到洞口,抓过石子,进入一级备战。
她全神贯注,运用“蜀陵神弹”,展开攻击战。
六大强敌,更不怠慢,“金塞弧针”、“枫叶寒针”向洞中呼啸攒射,攻势迅猛。
青荷实在招架不住,急忙回首,向”花仙”求救:“爷爷!救命!”
“花仙”却犹如一只懒散的猫,伸腰拉跨,涎皮赖脸,连打数个哈欠:“折腾一整天,总算冲了关。”
青荷万分惊急:“救命!爷爷!”
他却四平八稳,躺下身来,心满意足:“如今我又困又累,先歇歇睡。小鬼头,你耐性不好,又不肯勤学苦练。如今大好时机,就在眼前,你严守阵地,认真学,慢慢练。”
青荷未及抗议,“花仙”已经是鼾声如雷。入睡速度,堪称史上第一,比她这大名鼎鼎的睡莲,还要睡法无边。
无可奈何,唯有聚精会神,置于负隅顽抗,死地而后生。在她“蜀陵弹射”猛攻之下,“六子”倒也不敢以身犯险。
如此狐假虎威,不由暗自窃喜,又过一刻,再也喜不起来。因寒夜越来越冷,体内“枫叶寒毒”开始作祟,顿感冰寒来袭,神志渐渐不再清晰。
恍惚之间,忽觉异香扑鼻,由远及近,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一阵清爽,一阵迷离,忽上忽下,左右逢源。一片迷茫,瞬间不知所终。
忽见无数金光,崩现眼前,好似百只长尾金蝶,震翅而来,或迷舞翩跹,或缤纷飘旋,或七彩绚烂,或氤氲辗转,花团锦簇,层层叠叠,弥空曼舞,铺天盖地。
青荷大惊:“何方神圣?如此神通?”
她在金蝶寒香中,奇寒无比,浑身战栗,排山倒海般的困意,更如洪水猛兽般袭击。
恍惚中,便听“金蝉子”一声疾呼,透露着惊喜:“塞主!”
朦胧中,向洞外望去,但见一人身材高大,头披黑纱,在风雨中长身玉立。
虽看不清容貌,看不出年纪,甚至看不出性别,却能感觉来人细目高鼻,眼神如刀似剑,甚是锋利,更是一脸戾气。
他的声音,没有情感,没有温度,如同机器,冰冷至极:“办事如此不利,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如此鬼蜮之声,吓倒青荷,却将“花仙”唤醒。
他一跃而起,朗声大笑:“塞克,说谁没用?是你还是你的帮凶?”
塞克一声冷笑,更将青荷冷冻成冰:“奇华,自以为是,一味托大,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花仙”笑容可掬:“是啊,塞克,我不像你,害人害己,何须四处藏匿?我倒好奇,你藏头露尾数十年,终于重现,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塞克一声冷笑:“鬼主意倒是没有,不过是为了寻你这个糟老头。也亏了你的‘碧瑶莲’,我才能见你一面。”
青荷闻听,好奇心更胜:“‘碧瑶莲’?那可是绝世罕见!听泰哥哥说,此花能解百毒,生存条件却更是极为苛刻:喜阴不喜阳,喜温不喜光。蜀陵山虽是阴湿,却高处不胜寒,“花仙”若想奇花绽放,唯有另辟蹊径。”
“花仙”摇头又叹气:“塞克,你为暗算于我,毁了我的‘碧瑶莲’。既然真心寻死,我定让你趁早如愿。”
青荷闻言,不惮大胆猜测:“蜀东南天坑地缝实多,正是‘花仙’寻寻觅觅的‘碧瑶莲’养殖基地。不料,此事如此绝密,居然被塞克堪破天机。此人最是阴险,趁着夜黑风高,率领徒子徒孙,将无色无味的‘金塞寒毒’,洒满‘碧瑶莲’,并乘机偷袭‘花仙’。”
塞克一声叱喝,金属铿铿之声,震出无数回响:“区区‘碧瑶莲’又算什么?要你老命,才是重中之重。”言未毕,长声极呼,百千蝴蝶,闻声起舞,缤纷炫目。
“花仙”鬼神不惧:“我当你苦修数十年,武功如何惊天骇地。岂料越练越回功,不过放飞几只蝶虫,就想兴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