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矮小,往那儿一坐,缩成一团,简直就似穿了绿衣的灵猫。
青荷虽然深知西蜀男子,身量不占优势,已对短小精悍,见怪不怪。但是,他委实太过袖珍,足足比她还要矮上三分。
看向小老头,不由心生恻隐,母爱泛滥:“怎生带娃儿虎口脱险?”
不料,小老头正襟危坐,手捻长髯,神色湛然,一派长者风范:“小鬼头!帐外六人,号称“疯缠六子”。个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你的‘枫叶寒毒’,便拜他们所赐。你难道有信心,一举打败六人?”
青荷闻言大惊失色:“爷爷怎知我身中寒毒?”
小老头一脸坏笑:“怪只怪你那夫君,太不得人心。只念国事,不念房事。可怜可怜,足足两月,你这一身寒毒,都不曾根除。你那小脸,依然颜白如雪。你那脉象,依然冰寒如霜。”
青荷依然大惑不解:“爷爷如何知晓……?”
小老头却已不耐烦,即刻将她打断:“小鬼头,咱不纠缠报仇;不妨先说重点,速速报恩。”
青荷更觉不可置信:“报恩?”
他连连摇头,连声叹气:“你这小鬼头,记性真不好!怎么转眼将我的大恩大德,忘到脑后?我若不出手相救,你哪能活蹦乱跳?还白得个夫君?虽说对你不上心,却也算个绝世英雄。”
青荷惊骇连连,只觉不可思议,掠过夫君,直接报恩:“爷爷!您既然救了我?因何不早说?我定将知恩图报。”
她最怕欠恶人之情,登时如释重负:“原来渡我‘劈风真气’之人,并不是“飞龙在天”。我就说呢,他怎有这等好心?他雷厉风行,心硬如坚冰,怎会不顾生死,救我性命?如此说来,只有他害我不浅,我对他却毫无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