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上前,把右手掌心的符文图案拿给她看。
“《大悲手》是我殷室天赋,做不了假的。”
确实,血脉天赋属于家族传承,谁也做不了假。
殷立的身份已明,那女子不再持疑,当即抱手:“既是殷世子,那便是友非敌,在下马宁儿,这两位是老郭和老齐,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世子爷莫怪。老郭、老齐,我们就跟世子爷走一遭吧,他和宋大中同在国子监进修,说是同窗好友,倒也不能说假,他的话值得相信。”
老郭和老齐应诺一声:“是。”
当下,殷立兜开步子,在前引路。
一行四人缓缓的又往白帝城投去。
然而走不到半里,忽听乒乓作响。
前面山坳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四人怔了一下,往打斗处寻去。
等走近了,展目一瞧,山岭坳处是两个男子在交手,一个执剑,一个持刀,正打的难解难分。两人内劲迸发,白光气浪一波强过一波,殷立四人倚着微弱的白光看清楚了打斗者的面貌,都不由失声。
马宁儿、老郭、老齐异口同声:“是巢大哥!”
与此同时,殷立这边也哑然脱口:“老宋!”
马宁儿听到殷立的话,愕问:“你说什么?”
殷立指向打斗场:“嗨,那个就是宋大中。”
马宁儿哦一声,忙朝打斗场喊话:“住手!”
……
没错,此间搏杀打斗者,其中一个的确是宋大中。
而另一个也不是别人,却是济世会副统领巢仕荣。
他们俩听见喊声,各自往后跃开,寻看喊话之人。
这时,殷立、马宁儿、老郭、老齐四人奔步过来,站在宋大中和巢仕荣的中间,唯恐他们一言不合,再行搏杀。马宁儿向巢仕荣罢手,问他好端端的为何与人拼杀?
巢仕荣朝宋大中哼哼两声,将个中情由说了。
原来,这遭人谋杀的张屠夫也是济世会成员。
黄昏时,巢仕荣听人传报,说张屠夫被杀了。
为了勘察事情因由,他亲自赶来验证尸体。
在勘察过程中,他发现宋大中隐隐晦晦的向人打听寄养在张屠夫家的两个小孩的下落,于是由此判断宋大中可能是宋远山派来的狗腿子,故而一路尾随,伺机下手。
听完巢仕荣的话,马宁儿噗噗笑道。
“巢大哥,错了,他不是狗腿子。”
“什么,他不是宋远山的狗腿子?”
巢仕荣朝宋大中打量着,眸子布满疑问。
马宁儿噗噗发笑,把宋大中的身份说了。
巢仕荣听罢,哈哈大笑:“搞了半天,你不是宋老贼的人。”
话及至此,宋大中松下口气,回剑入鞘:“我还以为你是。”
马宁儿捏动辫子,朝宋大中盈盈一笑,说道:“公子爷,巢大哥不认识你,得罪的地方还请你不要见怪。殷世子刚跟我说了,说你想跟我们接触,只不过你看这荒郊野外不是说话的地方,这样好了,我们找个地方再详谈。”
这时,殷立插话:“去客栈吧,我们在客栈还有两个同伴。”
马宁儿道:“好吧,就去客栈,烦请殷世子和公子爷带路。”
……
一行回到客栈,与司徒浪仁汇合。
而后,点灯煮茶,一直聊到天亮。
宋大中将回国后的所经所历全都说了。
马宁儿投桃报李,也说了宋国的当前局势,佛陀传教的内情,以及济世会的秘密等等。宋大中听完,不由瞠目结舌,这时他才知道局势如灾,内情如火。
原来当前局势,表面平静,暗里涛涛。
而这一切的因由,都跟佛陀传教有关。
马宁儿说,佛陀传教明面上弘扬佛法,救危救难,实际上却是害人图命。
而宋国公兄弟身为宋国国主,不思除妖驱邪,竟跟妖僧勾结,祸国殃民。
这几个月来,宋远山派人假扮强盗,或偷或抢,掳走上千孩童。他把这些孩童偷偷寄在南柯寺,不知在做什么勾当?这些孩童进了南柯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恐怕早已死绝。宋室兄弟勾结佛佬,祸国害民,而宋国百姓却都蒙在鼓里。
马宁儿的父亲马忠在军中效力,是个参将。
他官职虽然不大,却是宋远山的直系心腹。
正因为是直系心腹,他才能知道许多秘事。
马忠生性温和,不喜欢与人争斗,但他却有一颗爱国之心。当他得知宋室兄弟勾结佛佬这件事之后,不由心惊肉跳,他担心任由宋室兄弟胡作非为,国家恐会灭亡。于是,马忠纠集亲信,暗暗运作,这才创办了济世会。
……
晚上一席长谈,说了很多,但仍有很多没有说完。
时下天亮,马宁儿和巢仕荣不便多留,起身要走。
宋大中心有疑虑,暂请她们留步,问道:“张屠夫的死,你们怎么看?”
巢仕荣道:“我济世会成员牙腔里都附有毒药,当身份暴露之后,被围被抓难以脱身的时候,我们都会选择咬毒自尽。昨天我勘察过张屠夫的尸体,他牙腔里的毒包还在,也就是说,杀他的人并不知道他是我济世会成员。所以,我怀疑张屠夫的死与他收养的两个娃儿有关。”
宋大中神经一紧:“愿闻高见。”
巢仕荣道:“从张屠夫的死状来看,跟前面十几起入室行凶的案子差不多,死者都是被利器贯穿胸口,一击毙命;而且十几起凶杀案还有一个共同点,死者被杀之后,家里的孩童都无辜失踪